009 扫霜（小修）[第1页/共2页]

顾秀冉反问道：“灿儿哭成如许，你如何不哄哄？还担忧我会吓着他？”

顾奶奶脸上这才有点笑容，这些孙女中，她最看重的就是跟在她身边的这两个，以及老三家的秀冉。

顾明月笑道：“娘，我扫白霜呢，等小瓮满了，用油布扎开口，然后埋到地下，夏天洗沐茶给你们喝。”

她在床尾的衣柜中找出一身加厚的玫红色缎面袄裙，穿上开门走出房间。

顾秀水把绣筐放回屋里就冲到厨房，恰好听到奶奶这句话，撇嘴撒娇道：“今后孙女但是会带着肉篮子来看您的。”

顾熠持续在床边教姐姐认字。

“病最怕劳发，你可得重视点。”她不放心肠叮咛，“凌晨这么冷，你还捧个瓮？快放下，不想回房间就跟娘来厨房。”

“你二伯就是风雅”，顾三婶笑眯眯道。

顾明月一家刚吃完晚餐，大伯娘就把洗洁净的碗送了返来，还给他们姐弟捎带一包青梅脯。

顾熠这时举动手道：“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顾氏听得满面笑容，她家丫头也学会体贴人了。

尝到好吃的，顾灿当即停下哭声。

顾氏把烧的红红的炭从厨房中端过来，放到离床比较近的一个墙角。

顾明月笑道：“娘，你放心的好好睡，我真没事了。”

顾明月到厨房中洗过脸，便捧着一个乌玄色小瓮，又从鸡毛掸上拔下一根鸡毛，站在松树边扫白霜。

顾明月看看还微微泛着蓝色的天空，她实在没打盹了。

顾明月见到大伯娘出去，便要起家，却被大伯娘几步过来给按住了。

不半晌，顾三婶返来了，怀中抱着哭的哇哇大呼的顾灿。

顾明月点头，中间的顾熠却分歧意了，他刚才正坐在床边教姐姐认字，这时便道：“我姐姐之前也很乖。”

大伯娘走后，顾氏便赶着儿子去洗脚然后回房睡觉。

天亮了，顾明月从苦涩的睡梦中醒来。

顾三婶神采讪讪，语气却非常不好：“死丫头长本领了，经验起你娘来了？他馋别人家的果脯吃，我能给他抢过来不成？”

“还是我闺女孝敬”，顾攀笑呵呵走上前，说道：“来，爹来扫，翩翩在一旁批示着就行。”

那女孩子身着浅淡的粉色小袄，袄子袖口和领边绣着一圈太阳花，一头乌黑和婉的长发搭在身前，有些散在枕头上，灯光下，她的眼睛黑亮清润，一排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轻动。

顾秀冉冷哼一声，悄悄晃着怀中的弟弟，问道：“灿儿大了跟姐姐亲吗？”

顾秀梨道：“等她和我普通大的时候就好了。”

顾秀冉已把瓷盆中的羊肉夹出一块，送到哇哇大哭的弟弟口中。

看到女儿只穿一个袄子，转回身便又拿件大袄出来让她穿上。

顾奶奶点头道：“太不慎重了”，心中却并没有恼。

顾氏走到床边，看看女儿的神采，又摸摸她的额头，这才点头道：“早晨如果感受哪不舒畅，就朝着窗口喊一声。”

顾明月一心两用地听大伯娘和母亲的话，无外是家长里短谁家孩子要过满月谁家孩子要结婚谁家如何样之类的话。

顾奶奶这边已经用油在擦炒菜锅，听大孙女这么说，恨铁不成钢道：“老二两口儿也不晓得是如何想的，把一个丫头捧上天的宠着，还明月？今后看他们能不能养出来一个孝敬他们的好闺女。”

两岁大的小娃娃笑呵呵道：“亲。”

等母亲捻灭灯，带着洗好脚的弟弟分开，顾明月躺在暖和柔嫩的被窝中无声浅笑。

顾奶奶微微点头，“此人啊，甚么性子都是天生出来的。水水这丫头是在我跟前，这才没长歪，要不然就是另一个翩翩。你再看冉冉，有那么一个娘，可啥啥不都是拔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