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姑侄同侍死蠢杜花景怀计欲分家（七）[第1页/共3页]

牛方元看向花老太出，欲言又止道：“只怕要委曲老太太了。”

牛方元叹了叹道：“也知是委曲老太太了的。只是除此以外，长辈也别无他法了。”

到了现在这年事了，谢达成还是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也罢了，还是个极陈腐的，整日里张嘴礼法，闭嘴律法的，谁家稍有不是，他轻者口诛笔伐，重者对薄公堂。

宋嬷嬷道：“除了碧玉，迩来另有谁问你要过东西，瞧见过你开箱笼的？”

“不可。”可花老太不待牛方元说完，便断不肯依了，“老身是先夫明媒正娶的，数十年皆名正言顺，现在却因一穷酸妄告而沦落为妾，如何使得。”

花景途一走，也都各自散了，只留花老太和花晋明母子单独说话。

宋嬷嬷也是多少年的人了，再看不出这里头有鬼，那就真是白活了这些年了。

花景怀看了看那对母子，又问牛方元道：“依姐夫看，这官司……我们家另有几成胜算？”

花景途忍了忍，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起家一甩衣袖，“既如此，那老太太和三叔本身拿主张就是了。”完了，就辞了。

早在一家子聚花老太上房商讨对策时，宋嬷嬷也没闲着。

见六叔公摆荡了，花晋明天然再接再厉的。

只是六叔公听了，经验道：“你们产业族谱是何物？本日说除名就除名，明日要添上再添上？岂有这般儿戏的。”

谢达成是谁？女眷们都不清楚的，听花景怀说了才晓得的。

花晋明立时沉默了。

又让人添满了茶盏，牛方元这才道：“事儿……有些悬了。”

牛方元接着道：“县里衙门原在十六年前，就遭过一场大火，听闻烧毁卷宗难计其数，又因被烧毁的都是年久的居多，也到了烧毁之时的，时任县太爷便并未一一细究。故而，本日我到库房去找，当年所剩只噜苏者居多，但就是未见有我们家的。”

牛方元踌躇再三，才道：“非论是我们家还是族中，干脆就一概不认了去，只说老太太向来都只是妾未曾为妻，就没以妾做妻的罪名了。天然这只是面上的话，家里头老太太是甚么名分，还是甚么名分。”

花景怀见牛方元气喘如牛的，忙让人上茶。

花老太听了牛方元的话正一肚子好气无从出的，再闻花景途如此说，大声喝斥道：“去做甚么？嫌我们家的笑话还不敷别人看的，还奉上门去给她笑话不成。”

宋嬷嬷两眼来回扫看世人的脸面，头一个点的就是碧翠，“碧翠，你说。”

闻言，花晋明大喊一声，“天欲亡我也。”顿时瘫软在椅子上。

闻问，牛方元一时锁眉揣测，一时又点头唏嘘，道：“不知你们家可清楚了，来告的到底是何人？”

牛方元道：“当下过了这关才是甲等要紧的。”

碧翠一气说了好些人，却让宋嬷嬷愈发没了眉目。

“可俗话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的’，有谢达成那样的小人作怪，家里又无可凭据的，也只要悄悄亏损一回，等过了这关再做事理才好。”牛方元道。

牛方元笑道：“你们家都肯退而屈认了，族中难不成还留个把柄与人，自个得个纵族人以妾为妻的现成罪名？”

六叔公道：“若你家是要休妻，我天然没这话，然，并非如此，而是无端除名。”

一听这名儿，花晋明倏然从椅子上暴跳而起，咬牙切齿道：“本来是阿谁穷酸。”

“唉……”六叔公一时也踌躇了，“这……这如何就到了这步地步了？”

正没开交之时，有婆子来回说，族长六叔公来了。

碧翠拖疲塌沓地走出来，道：“一日里头多少人管我要东西的，那两样东西常日也不见得是甚么要紧的，以是我就放最上头了。每回别人来取东西，也有瞧见过我拿进拿出的。上回碧玉说老太太要将不甚要紧的归拢收到库房去，当时清算也还见过的，不知如何的本日再找就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