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蒙[第2页/共2页]

只是许是为国为民气神交瘁，又或是这乱世到底留不住天人之命，每一代灵佛都未到而立便已放手西去，徒留恩德功劳由世人言道奖饰。

心肠清净……

顾相檀晓得大邺将来十年所路过的风雨颠簸，晓得何人会生，何人会死，何人会是下一代君王。

方丈一时未言，待顾相檀本身一点点沉着了下来。

这也是他来寻求观世方丈的启事。

但是观世却好似看破了他的内心普通，并未对此有何惶恐侧目，反而点了点头，宣了声法号，道，“醒之，冥冥中自有天意。”

莫非这就是佛祖让他返来的启事地点？

是他需求历经的一次劫数？

顾相檀对于方丈的影象还逗留在几日前所见的模样，可一朝来去，他竟然发明，明显差了有十年的工夫，观世方丈竟一点也未曾窜改！？

这寄意为何？所言又为何？

梦里他杀伐判定，血腥满手，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全因他而死，一个个，一代代最后皆为他赵家枉死的一百零九口人偿了命！

存亡人：不管是上一世，还是在几年前，本身都曾救过赵鸢，两次将他从阎王爷手中拉了返来。

僧众见了他都上前见礼，顾相檀一一含笑以待，作为皇寺，平头散客天然来不得此，普通皆是簪缨世族才可作为香客过夜几日，而那些人此时听得动静便也想来朝见拜礼，但皆被护院给挡了归去。

“我再坐会儿。”赵鸢收回了视野道。

顾相檀擦了嘴，笑着点点头。

顾相檀忙说，“……没！”因为太急还几乎呛着，实在是可贵的失态。

他对顾相檀幽幽道，“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肠清净方为道，退步本来是向前。”

观世方丈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手持佛珠正合眼诵经，感遭到面前动静，他渐渐伸开了眼。

肉白骨：他本身不是重又活了一次吗？

每一代灵佛在开了蒙后皆能知畴昔，晓将来，存亡人，肉白骨。

他说，“醒之，你开蒙了？”

方丈见他木楞楞地望着本身，也未几言，淡淡地回视畴昔，只在触及顾相檀眉心处时忽的一顿，半耷拉下的眼皮猛地便大瞠了。

相国寺离这儿有2、三里路，需翻过一座小山，远远地便能瞧见一紫雾漾漾，香焚宝鼎的恢弘殿宇，哪怕已是入夜，那辉明烛火都似仿佛能照亮半边天。

一昂首却见观世方丈在对他招手，顾相檀微做踌躇，便上了前。

顾相檀心肠百转千回，一片烦乱，忍不住问，“我如果真开了蒙，便要受戒了么？”

顾相檀却被这句话震得久未回神。

观世看着他瞳人半晌，摇了点头。

顾相檀皱眉，“可我如果一辈子都断不了呢？又或者像是梦中一样，再次重蹈复辙！？又该如何是好？”想到顾家惨死的亲人，想到夺了赵鸢性命的余党，顾相檀胸腹中又模糊升起了恨意，上辈子那些害了他们的人全支出了代价，这一世，家人还是惨死，可他们却还是清闲安闲。明知是错，顾相檀却实在忍不得这口气！

顾相檀游移半晌，轻道，“方丈师父，醒之……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

他罪孽深重，无处可赎，却恰好还污了灵佛的名头，对不得六合如来，以其昏昏令人昭昭，顾相檀真是万死不辞。

而现在遭遇剧变，他却一夕之间灵犀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