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姥姥的家[第2页/共3页]
张兴明家在城里用饭靠本,当时候是限量供应,妈妈户口又在乡村,底子没有粮份,就这点东西还是从嘴里省下来,再从工友朋友家里匀出来的。
“爸爸,咱再不去送东西了哦,有东西都给姥姥就行了。”
(实在我一向在想,东北夏天几近甚么都是沾酱生吃,是不是就是因为嫌炕烧的太热啊)
“啊,送两孩子来呆几天,那边有点忙,小三太小,桂欣又要上班,没时候带。”爸爸扛着大包,一边承诺着姥爷一边进了屋,把一百几十斤的大包放在炕上。
然后错身而过,张兴明跟着爸爸顺车道下坡过桥,出了村。(前面忘说了,车道是指牛车)
实在张兴明倒不是喜好这猫,只是这猫在姥姥野生了十几年,也是影象里的首要一份,见了有点冲动罢了。
爸爸叹了口气,抱着张兴明持续走向姥姥家,只是人显得沉闷起来。张兴明晓得爸爸是最有孝心的人,必放内心不好受,但也没体例。
东北乡村做饭用一口大铁锅,连烧饭带烧炕,吃完在锅里添点水,架个木隔,把剩下的摆到上面,再盖上盖子,春秋冬三季灶膛里一天到晚有暗火闷着,大半天都不会凉,炕也一向是热的。
河对岸就是村里人住的处所了,屋子都依着山势向上排开,中间一条车道。
走到院门口碰到了张兴明的二大娘,到是笑着说了句:“庆芝返来啦,这是雄师吧?”爸爸点点头,应了声:“这是老二,雄师没来。”
话说东北乡村很多处所的定名都是头到沟子,二道沟子,头道河子,二道河子这类。也不晓得是谁,按甚么规律排的,从哪起的头。
“庆芝来了啊。”姥爷说话慢声细语的。
“来岁就没了,今后不消送了,免得还讨不到好。”张兴明一不谨慎把内心话说了出来。
过了河,爸爸把张兴明抱起来放在肩膀上,爷俩向姥姥家走去。
张兴明家的老院(老宅)在村庄正中间,本来像个堡垒一样,有一个大牌坊,在前几年被砸了,只留下几道断壁残垣和几间老房,现在爷爷最小的弟弟住在这里。
“忙着呢,没空理睬你。”爷爷低着眼眉抽了口烟,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踩着石块摆的桥过了河,顺着车道爬到半山坡,就到了处所。
爸爸对爷爷的话也不在乎,必竟是本身的父亲,本身情意到了就行了。
爸爸站住,把张兴明从肩膀上拿下来照着屁股就几下子:“胡咧咧啥?有这么说白叟的吗?今后别瞎扯,听着没?”张兴明揉揉屁股,点了点头。
吃罢了饭,爸爸把扛来的大包翻开,内里有白面大米肉和油,另有给姥姥姥爷每人一双鞋,东北叫农田鞋,南边叫束缚鞋,是厂里发的劳保,就是高帮黄胶鞋。
爸爸就没再言语,领着张兴明出了门,重新至尾爷爷连看都没看张兴明一眼。
回到姥姥家,姥爷在地里烧茬子,姥姥已经在做饭了,哥哥拿着一根头上冒着火的柴禾在院子里挥动,张兴明一捂眼睛,哥啊,老爸表情正不好啊,你这是撞枪口上了。
“死不了。”爷爷翻动了一下眼睛,扫了放在炕上的米面一眼,说:“这点东西还拿返来干哈?不敷一口的。”
在张兴明的影象里,姥姥炖的这个酸菜土豆实在是好吃非常,常常记念起来,都会流出口水,实在这个年初,特别是乡村,炖菜也就是放点荤油,肉是底子没有,味精几近不放(买不到),记念的,只是一种挚亲的味道或者说是感受罢了。
上一世,爸爸也是如许,一百两百斤的大包从南坟扛到姥姥家,从姥姥家扛到南坟,给妈妈扛回了幸运,给姥姥扛来了但愿,直到张兴明和哥哥大了,应当是在十岁摆布,每次返来都能帮着扛个二三十斤,爸爸才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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