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事有蹊跷[第1页/共4页]

蕙如展颜一笑：“我思来想去，既要瞒着上头祖母和二房的长辈们，又要将事理清楚，且有才气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还真的没有比婶子更合适的人选了。”

“嗯。”蕙如点了点头，踌躇半晌方说，“祖母们正在筹议着，如果和离了，你便不消归去受那份气。”

菀如抽抽泣噎地说：“我我只是……内心头难过……”

晚餐的时候，因着玫如的事情，房中氛围很有些沉闷。郡主当时便见到蕙如似有甚么苦衷普通，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她却又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愁云惨雾的帮着玫如难过，那态度，藏着一点说不清的奇特。

“我向下人探听过，玫如姐姐身材一向安康，打小就很少抱病。虽说落胎伤了身子，但也不至于就到了虚脱至死的境地。凡是人救了返来，只要好好补养，老是能补返来的，如何会身子越补越弱，越补越虚？”

郡主连连点头道：“不成能，范家哪来这么大的胆量？更何况玫如又是经多位名医诊过，除了身子虚，并无别的。”

“你拿着那肮脏东西做甚么，快叫丫头丢了吧。”玫如因咳出了点血，本就蜡黄的神采更显衰颓，“mm快出去吧，别过了我的病气。”

五夫人低了头不说话,面上臊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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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甚么事。昨儿就该见见mm们，只是我这副模样，半人半鬼的，怕吓着你们。”沈玫如苦笑着，让她们先坐下。“菀mm别哭了，这么标致的一张脸，别哭花了。”

“有甚么好难过的。”玫如靠着引枕，目光浮泛地看着上头，“不过熬着日子，甚么时候日子熬没了，也就摆脱了。”

沈玫如年纪不过双十，头上却已生白发，双颊深陷，面色蕉萃，眼眶红肿，身材肥胖得风吹便折普通，跟面色红润一脸娇憨的兰如站在一起，这反差更大。特别是那一对眼睛，暗淡无神，如一潭死水，一点儿生机也没有。如许的堂姐姐，连蕙如见了都不免心疼起来，她的生母却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女儿刻苦，内心头一心一念便只要沈家的名声。

“你们应当是都晓得了我的事，以是她才会哭成那模样的吧。”玫如面色沉寂，菀如那一通哭对她仿佛没甚么影响。这些年，该哭也哭过，该骂也骂过，该闹也闹过，她早已心如死灰，半点波纹也起不出了。

“真的没有体例吗？”

“哼。”玫如嘲笑了一声，“我的嫁奁还没磨净，范家那边肯干休？便是我那位亲娘，宁肯见我生生熬死了，也不会肯让我和离回家来。若闹得范家送来一纸休书，怕是她立即就要我抹脖子成全节义了。”

“姐姐！”兰如骇得跳起来，慌的叫人去请大夫。

蕙如将帕子折好，细心收起来，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这才告别分开。

蕙如点了点头：“玫如姐姐性子刚烈，自小又是娇养大的，当日孩儿没了，便是换作普通妇人也要心中挟恨的，我想着，姐姐必定是说了，要分开范家之类的话。”

昌平郡主眯起了眼睛：“你这鬼丫头，这是想顶我出头了？”

“姐姐，母亲不是那样的。”兰如坐在一旁红着眼圈儿劝她，“她总感觉让你忍着，将来能忍出头来。”

值钱？兰溪大着胆量细看了看，不过一方简朴的素绫帕子，上面绣了几朵桃花，除了那点点的鲜红的血渍，还真看不出有甚么特别的。

二老夫人靠着身后嬷嬷撑着方能勉强站着，怔怔入迷之际，眼泪成串儿滴落下来。从玫如出世，长大，出嫁，那一幕幕在面前晃畴昔，揪得心口发疼，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