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探[第3页/共3页]

过了两日，大夫人俄然派了妈妈来给蕙如量身材儿，说是要做几件冬衣，把兰溪竹香乐得不可。洛红出门探听了一圈，返来悄悄对蕙如说：“女人，传闻是过几日二女人要回家，二姑爷也要一起过来，以是夫人让人给几位女人都做了新衣呢。”

替二蜜斯重匀了面，陈妈妈又拿篦子将她的发鬓抿了抿，将她头上松掉的那一枝鹊登梅枝八宝攒心钗扶正，又重新戴紧金胡蝶压鬓，母女二人这才坐好。

“这本就是你外祖母留给你的东西，有甚么破不破钞的。”大夫人瞥了眼沈蕙如，这么贵重的玉牌交了给她打络子，一是让她认清了本身在这府中的位子，嫡庶之别是如何也迈不畴昔的，她的统统统统都捏在本身这个嫡母手中，心中凡是有甚么情意，也必得让她这个嫡母对劲了才行。二来，她这也是奉告她，若能得了嫡母欢心，那她也有机遇能获得脸面和贵重。

大夫人靠在引枕上由小丫头拿着美人捶捶腿，陈妈妈坐在榻前矮几上一边分线一边跟大夫人说着话儿。

“六女人固然年纪小，又是乡间出来的，但奴婢感觉她挺通情面油滑，并不像……”陈妈妈把线放回笸箩里，向夫人那儿蹭近了一些，低声说，“她倒不像是得过蠢病的模样。我瞧着，人虽小，内心通透着呢。您说此人如果蠢了十年，就花了三年工夫就能变得跟别人家的蜜斯一样，乃至还聪明些，奴婢如何也不能信。”

沈茵如本年十七岁，苗条高挑，高鼻朱唇，一双丹凤眼不似萧氏，倒实足十地像了沈老爷。五蜜斯沈菀如已算得上是貌美的，但到她二姐跟前，就较着差了一大截子。有女如此，难怪沈老爷沈夫人把她把稳肝儿肉一样疼着。

“夫人必不能让她得逞的。”陈妈妈笑着接太小丫头的美人锤，给大夫人悄悄捶起了腿。

“这是洛红，这是洛锦，她们是亲姐妹，原是夫人房里服侍的二等丫头，还算勤奋聪明，夫人拨给你使，今后她们就跟着六蜜斯了。”大夫人身边的陈妈妈指着两个穿戴青色比甲的小丫头笑眯眯地对沈蕙如说。沈蕙如细声细语地推让：“这如何好，她们既是母亲惯用的姐姐，合该持续留在母切身边才是。我这里有竹香兰溪两个也就够了。”

“哦？”大夫人把银碗递回给阮妈妈，用细白的指尖轻叩着床沿，“你是说……”

那种乡间小处所，再聪明的女人也不会有多少见地，还不是白长了个标致的皮郛？就算常嫣那贱人再如何策划，那丫头也是团糊不上墙的泥，软软的只能由本身捏在掌内心。一想到这儿，大夫人就感觉表情镇静，见了沈蕙如时，那张观音脸就更加慈霭起来。

“天也晚了，两位姐姐跟着兰溪先去安设，有甚么话，我们明儿再说。”没有训话也没有敲打，直接开口就让她们去安设，这位六女人仿佛跟别的主子有些不一样呢。洛锦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沈蕙如，没想到正与六蜜斯看着她的视野对了个正着，她慌得赶紧垂下头，耳边也浮起一抹红晕。跟着兰溪走出去的时候，她脑筋里就迷含混糊地在想着那一眼中六蜜斯脸上带着的笑，暖和，淡然，落拓……没有一点别的蜜斯的率性和娇狂。这位蜜斯，真的和别人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