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挪窝儿[第1页/共3页]

“是呢！”阮妈妈一张白胖的脸笑成一朵花来，“不但请了宗室和勋贵家里的夫人蜜斯们，荣亲王还请了各家的公子少爷同乐，传闻是想亲身给家里的几位蜜斯相看夫婿。夫人，这但是个上上的机遇，让三蜜斯好好筹办筹办，说不定能找个宗室里的半子。”

“可不是嘛，传闻五蜜斯那儿闹腾得短长，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陈妈妈掩着嘴笑了起来。

“如何会呛人？”老太太盯着屋里独一的一只鎏铜吞兽暖炉眯起了双眼，“不是银霜炭吗？”

主仆正说着话儿，外头阮妈妈挑了帘子出去，笑着说：“荣亲王王府来人了，说是老王妃要在上元节在王府里头办个灯会，传闻老太太和郡主打从金陵返来，特地过府来下贴子，要请老太太，夫人和蜜斯们一同畴昔热烈呢！”

“我不平，就是不平！”菀如拽开孙姨娘的手，扯着嗓子喊，“就让她们听了去，一个个都被烂泥糊了眼，偏帮那小贱蹄子。”

“人谨慎倒大。”大夫人嘲笑一声，“比她亲娘还要晓得长进的东西。就叫她闹去，摆布是怨上了六丫头，没我们甚么事儿。也好，让她盯着那头，免得一天到晚乱揣摩心机，没得害过茵如再来妨芳如。”

陈妈妈扶着大夫人躺下，往药碗里加了一颗蜜饯：“好不轻易才养好了些，这两日也太劳累了。”

说了几句话，见蕙如的神采惨白，精力委靡，老太太带着人就走了。当天下午，管事妈妈送了五十斤上好银霜炭来，又一再告罪。又过了没两日，蕙如身材刚好利落，就听大夫人遣人来传话：老太太要让蕙如搬去慈安堂跟她一起住。

“女人没福分，恰好托生在我的肚子里。”孙姨娘守在一旁，帕子也哭湿了，“现在你父亲来我这儿的日子也少，我又是个不顶事的，说不上话。竟是半点帮不上忙。”

这一病病了三四天，总等不到六丫头来存候的老太太到底是没坐住，让郡主媳妇扶着就来了绿漪院里看孙女儿。绿漪院处所偏僻，又是个阴湿的处所，老太太进了屋，见到一屋子半新不旧的陈列，本就不欢畅的脸又拉下来三分，让跟在她身后的大儿媳妇惴惴不安。

“这屋子里头如何这么冷，你们这些懒丫头，也不说给你们主子多生几个炭盆！”老太太敲动手里的拐杖，一屋子丫环低着头不敢接腔，只要竹香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接了句：“那炭盆太呛人了，女人不让拢。”

常姨娘喜极而泣。

“谁说不是呢，就是一想到常氏那张狐狸脸，总感觉内心膈应得慌。”大夫人抚着胸口神情郁郁，“不过，若老太太非要在身边养一个女孩子，养六丫头总比养五丫头强。”

面色惨白的大夫人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晓得，那边的就爱折腾我。我晓得，她这是拿六丫头当由头，想让我憋气难受呢。”说着嘲笑了一声道，“笑话，一个姨娘生的野种，能让她进了宅子就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现在老太太要汲引她，汲引就汲引，觉得如许就能打了我的脸？作梦。”

阮妈妈这话字字说到大夫人的内心。茵如虽嫁进了国公府，但毕竟是三房又非嫡宗子，且婆婆不喜，丈夫不宠。以茵如的性子，将来的日子里，除了名声好听些，只怕也难有甚么出息。沈家便是想借亲家的力也困难。但芳如分歧了，虽边幅没有茵如出众，但在朱门高户里，边幅并不是首要的，能执掌流派，获得夫君恭敬，公婆爱好，反倒是那些边幅平平，但进退有礼，行事有度的。上能笼得住公婆丈夫的心，下能清算得了不安生的姬妾侍婢，理得了家事，做得了主张，掌得住中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