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嫁妆[第1页/共3页]

芳年送她到院门外，回身回屋之际，似想起甚么，朝空中道：“你们明天谁把我推出去的？我此人记仇得很，等成了你们的女主子，再好好和你们算账。”

茜娘看着芳年身上的嫁衣，绣工和款式都算不错的。但毕竟不是量身定做的，穿上并不是很都雅。

芳年从邢氏的手中拿过嫁奁票据，随便一扫，问她：“沈嬷嬷，祖母送票据来时，可否说过，这些东西给了我，就是我的，随我措置？”

“娘，等祖母把嫁奁送过来后，你细心挑挑，拣一些都雅充门面的东西出来，其他的你收起放好。”

芳年青松地说着，脸上没有半点悲色，茜娘将信将疑。一副想留不敢留的模样，仿佛另有话要说。

下人头埋到胸前，声音微小, “老夫人，小的也是从内里听来的。”

“娘…”芳年偎进母亲怀中，“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卫氏就差没有跳脚，傅珍华扯着她的衣服，表示先归去再说。

她悄悄一笑，把嫁奁票据递给邢氏，放肆道：“娘，收好，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的了。”

“娘，那毕竟是王妃，就算是只当一天，也是皇家的媳妇。”

卫氏气得真哼哼，京里哪有如许偏疼的老太太，不爱嫡长爱嫡次。夫君两兄弟如此，轮到孙辈，还是如许。

“大嫂，珍姐儿确切端方，端方到手脚都不晓得如何放才好。出门做个客，都能慌手慌脚的，在男人面前落水，运气实在是差。”

卫氏闭了嘴，想着如果芳年真的活不久，按律法，王府会偿还嫁奁。

凭茜娘的出身，在高门大户哪有甚么好名份。要么是贵妾，要么就是不受宠的庶子媳妇。这两种女人，在后宅中是最受气，最易被架空的。

邢氏把手中的嫁奁票据折好，揣进袖子里，眼皮都没抬一下，“大嫂，我眼不花耳不聋的，你叫那么大声做甚么？我看珍姐儿落水后伤了身，神采也不好，大嫂有空在这里大喊大呼，还不如早些送她归去安息。”

“弟妹，你风凉话说得轻巧，好东西都被芳年得了，轮到珍姐儿时，那里另有甚么像样的物件？要我说啊，芳姐儿如果个懂事的，就不会受这么多的嫁奁。贪婪易折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她们一走，邢氏脸上重现笑容。

“母亲，能的…另有红雁帮衬…”

芳年招来三喜，命她和沈婆子一起去怡然院。

“我的芳姐儿是天下最良善的女人。娘明白你的意义，我会看着的，替她寻一个好人家。”

“娘，你听我的。”

邢氏轻拍着她的背，呢喃道：“娘应当感激你，是因为我的芳姐儿，以是我才成了娘。要不是你，那里会有你的两个弟弟，他们都是你带来的。”

“娘，王府少不了我一口吃的，再说就箱面上的东西，也够我开消的。万一真有不趁手的时候，我就让三喜返来取些东西。”

“我没事，欢乐都来不及。”

“她倒是个知礼的。”邢氏感慨。

三天时候太赶，嫁衣只能在裁缝铺子里买。邢氏顾不得感慨，急仓促地出府。把邑京驰名的裁缝铺子都逛了一遍，选来选去挑中一套，拿来给女儿试穿。

当母女俩看到傅老夫人备的嫁奁时，不平的情感更甚。那一只只的檀木大箱子，莫不是搬空了老夫人的半个库房。

她想着女儿说不要嫁奁的话，正要推让，就见卫氏一脚踏进门。

“七王爷真说过那样的话？”

茜娘欢乐地吸鼻子，眼眶泛红。芳年拉着她的手，到屏风前面量尺寸。

邢氏的态度冷冷酷淡的，心道这个庶女，还算故意，晓得来看芳姐儿。

“芳姐儿，你甚么都不带，在王府如何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