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君臣之谈[第1页/共3页]

“礼烨，朕晓得你不是这般畏首畏尾的性子，朕还记得你曾在二十岁是大胆上谏，用的便是孔贤人的那句‘忠告顺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莫非当真是年事大了，这些个豪言壮志都被磨平了不成？”

“十数年寒窗苦读，又十数年宦海沉浮这才走到了本日，便如同这白子普通说落就落，一丝一毫的沉沦都没有吗？”

“且到来，朕恕你无罪。”

两人没有产生龃龉之前，天家对裘礼烨实足信赖，裘礼烨凭着一个丞相的亲印都能在宫中横行无阻。这几日天家转念想过很多次，如果东宫当真是……那他同裘礼烨的事究竟该如何算？

天家闻言更加觉得然，三人成虎的到底放到那里都是合用的。

“怪不得那一日臣命令放箭宁王反应如此狠恶，竟不吝在宫中动武。臣过后入宫听闻世子并未的三日宁王从未探看，倒是在东宫盘桓不走。昔日臣还道是宁王想着抨击对太子的尸身耍手腕。”

“罢了罢了，朕与你不过是太子一事，你随朕走一遭东宫听听薛岐如何说。”

“嗯，是臣沉思熟虑的成果。”裘礼烨单手把玩着玉佩的穗子，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世上本无悔怨药。”

天家听闻他这般描述李梵音，心底模糊有些不满，“世子身有爵位，今后也是名正言顺的宁王爷，且年青漂亮是京中后辈中的俊彦。”

“罢了，现在朕也在等薛岐的成果。”

“你还在怪朕？”

“礼烨，朕已经失了你的心吗？”

裘礼烨回了一声“喏”，实则贰心机不在这期盼上，干脆天家也并非真要在这上头与他分一个高低，两人各走个二十几目以后天家觑了他一眼，俄然笑了起来。

现在天家瞧他这副面庞一时也吃不准他的心机，只好委宛道：“朕的心机你晓得几分？朕现下都有些胡涂了，不如你来给朕阐发阐发。”

“陛下，臣休沐在家的日子也想了很多事。反观吾代这几个小辈均是不成器的，臣没有放多大心机在小辈身上，想着克日便同陛下乞骸骨回籍。”裘礼烨状似不在乎的模样，说完这话“啪嗒”一声手执白子落在一处。

裘礼烨松散道：“必不敢揣摩圣意。”

天家固然一一应对了，毕竟心中孔殷且焦炙，到夜间的时候口内生出了好些腐败的疮来。崔英要宣正在东宫验尸的薛岐过来给天家看诊倒是被后者回绝了，天家忧心的事一日不能定他这口疮便一日好不了。

天家自知失态，这会子反倒是失了手谈的兴趣将手里的黑子扔回坛中，长叹了一口气。“朕日前有所思，如果那会皇后没有死，是否很多事情现在便不存在？”

天家听了这直白的话少不得心下气闷，再一听这话里有话清楚是对他前些日子的愤激之意。作为一个臣子对圣上存了怨念，的确是将天家气笑了。“好好好！裘爱卿心下对朕还是痛恨，此番爱卿的话朕也明白了，这便是顾小家而不顾大师了？”

他收回了目光，心下倒是有些安静。“陛下内心一样清楚，臣不说不是因为不敢说倒是不能说。年事大了臣也像普通的父老一样开端有了忧心之事，幼年时孑然一身天然能够口无遮拦，现下臣的娶了一房妻室，另有一儿一女。凡此各种都是臣的牵挂，现在臣天然说不出口。”

天家好似一刹时衰老了很多，起码昔日他从鬼门关前一遭返来尚感觉本身能在这皇位上再坐个二三十年，是以才会对急于上位的东宫这般讨厌。只宁王进京、天子短命两事般叫他夙夜难寐，何况裘礼烨似也若即若离。

“天然如此，不过皇后这一去时至本日倒是给朕留了个烂摊子。朕……都这把年纪了，只想安安稳稳不想再有变数，而现下这变数倒是本身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