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议亲[第1页/共3页]
李游本年二十二,鳏居,上有老母,还单独一人拉扯着四岁的儿子,他先前的夫人生这个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到现在才再议亲。
“罚金的事情你不必担忧,不会收你家的。”魏承瞥了她一眼。
他一口喝完剩下的茶水,下床穿靴,拿起帕子胡乱地擦拭两下。
他抿了一口茶水,幽幽道:“罚金可很多,四十两银子,够你在翠华楼弹两年曲子了,还是说,人已经定了?”
“银霄啊,你爹想跟你借点钱。”
这些年,他向来不让她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陈迹。
魏承眉头蹙起。
沈银霄内心一股闷气噌地冒起来,很快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想着头上还簪着他刚送的金簪,临时再忍最后一次。
“不是说告个假就返来了?如何去了这么久?”
这几年,她为了那点希冀,豁出了耻辱陪他荒淫无度,就为了他能生出些情义。
沈母拉着她雇了辆驴车去了约好的处所,是一间茶肆,进门前,沈母又仔细心细地打量了一遍沈银霄的穿戴打扮,非常对劲才拉着她出来。
两人之前也没见过,第一次坐下来喝茶非常有些局促,沈银霄只在徐妈妈口入耳过面前男人的事情。
他顿了顿,紧绷的皮肉下,喉结转动。
“不消了。”
“是啊,固然说一次性要交三年,但是便宜啊,之前都是你爹推着车起早贪黑沿街卖豆花,现在恰好有空的铺子,今后也能不消风吹日晒了,还能多做些豆花卖,你的嫁奁也能多攒点,要不是那仆人催得急,要租出去了,你爹怕铺子被人抢了,也不至于找你要了。”
眼泪一滴一滴沁入鬓角,消逝不见。
沈父神采一红,有些老底挂不住。
慵懒,迷乱。
独留两人对坐。
唯独这个李游,倒是一点也不介怀沈银霄在翠华楼的差事,并且他家中另有几亩水田,传闻祖上还是皇室正统,只是推恩令一代一代下来,他现在也只是个靠开私塾餬口的秀才。
半开的窗牅外,透进几缕天光,覆盖着男人英挺的眉眼,紧绷的下颚,崛起的喉结,赤裸的胸膛,和胸腹上近乎完美的肌肉线条,都近乎浸润在虚幻当中。
身上新疤旧疤交叠在一起,却并不影响这具身材的美妙。
说魏承不好吧,沈银霄爹沉疾难愈,是魏承慷慨解囊,每次一给就是千钱万钱,还帮她请名医找灵药。
半蹲下来,眯了眯眼,望着她。
她拢着里衣遮住胸前春光,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递给他。
现在的胤朝,皇权旁落,间隔长安千里之遥的幽州,魏家就是天。
“一个秀才。”
一点罚金,毛毛雨罢了。
“不必费事了。”沈银霄坐起家,若无其事地清算狼藉的长发。
她缓缓吸了口气,持续含笑:“我朝有律法,女子过了二十不嫁人是要交罚金的,我本年都十九了。”
沈银霄取出荷包,拿出银子给了沈父,沈父欢天喜地的接过,沈母见事情完了从速催着她出门。
更何况,他还是幽州刺史独一的嫡子。
清算好出来已经是晌午。
他转头,沈银霄眼眶微红,发髻散落在脸颊边,一支海棠金簪斜插在发髻上,摇摇欲坠,女人正幽幽望着他。
到家时,沈母早就等了多时,坐立不安地在门口张望。
此地无银三百两。
魏承脚步一顿。
“谁?”
健壮的肌肉线条未几很多,小腹处两道沟壑蜿蜒向下,安闲沉寂的皮郛下,是野性难驯的骨肉。
沈父是个诚恳巴交的小贩,见到女儿返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还是对老婆使了个眼色,沈母这才想起来。
房内旖旎的氛围刹时凝固下来。
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浑身透凉。
她晓得凭本身的家世,想做魏承的正妻有些痴心妄图,她也不想做妾......但是没体例,她是家中独女,爹身材不好,娘庸弱无主,在幽州这处所,没有背景,迟早要被人吃绝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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