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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男人并没有展开眼睛，仍然还在熟睡。

男人下了实足力量，一巴掌下去，徐晧右脸高高肿起，嘴角流了血。

空旷暗淡的帐篷里，徐晧站在榻前，恍然如梦。

脑袋仿佛终究能够动了，徐晧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最后看一眼被兄长丢在榻上的金环，决定跟他问个清楚。

徐晧盯着兄长熟谙的脸庞，不知为何落了泪，他生硬着身子转到另一侧，看向空中。

徐晧听到许嘉的声音，听到许嘉说有刺客。

徐晋仿佛并没发觉，翻开被子，赤着脚去那边喝茶，自言自语般隧道：“酒喝多了，口渴……”

徐晋晓得崔绾会写信给六弟，却不晓得她会如何诬告本身，是以现在见到这封差点害了他两辈子的家书，徐晋一字一句渐渐地看，一页又一页。看完最后两个血写的名字，他抬眼，看向站在阁房门口的六弟，目光从他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他手里的刀上。

徐晧嘴唇终究动了动，但是没等他说话，帐篷内里俄然传来一声闷响。

火辣辣的疼，徐晧渐渐正过脑袋，还没说话，徐晋又一个巴掌扇了畴昔。

徐晧没有动，偶然扣问石侍卫为何会昏倒，只盯着兄长的脸庞，要看清他每个神情。

“放下刀。”徐晋冷声呵叱道。

看着躺在那边的男人，想到他曾经对崔绾做出那种事，徐晧心中杀念腾腾。

兄弟俩冷静对望。

说到一半才发明徐晧在哭，徐晋纳罕地走向他，目光瞥到他身后暴露来的刀锋，睡意蓦地消逝，顿住脚步，沉声问道：“六弟拿刀做甚么？”声音里有警戒，又有不敢信赖。

徐晋敏捷跑了出去，“如何回事？”

“这是为娘打的，你决定提刀杀我的时候，可有想过娘得知我们兄弟相残会有多悲伤！你杀我，你个不孝子是想要娘的命是不是！”

徐晧从小就怕兄长经验他，也从小就不平气挨训，此时猛地丢了刀，挥拳朝徐晋冲了畴昔：“你为何要欺负绾绾！你有妻有儿，嫂子还生了两个侄女给你，你为何要欺负绾绾！”边哭边骂，脱手如小儿打斗，毫无章法。

有将士们的欢声笑语飘了过来，他闻声了，又仿佛没有闻声。

泣不成声。

徐晋声音冰冷，目光始终没有分开徐晧。

两辈子的肝火全数发了出来，徐晋又朝徐晧身上补了一脚，“是个男人，你就该不动声色地查清楚，真是我做的，你杀了我我也不冤枉，不是我做的，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弟弟杀了我，亲弟弟杀了我，你想过我这个当哥哥的会有多绝望多疼吗？”

徐晧认得，那是他送侄子的玩物，瑧哥儿最喜好，刚收到礼品的时候去哪都带着，不断闲逛。

徐晋一脚踹中他肚子，不给徐晧反应的时候，猛地跟上，提着徐晧衣领稳住他朝后颠仆的身形，跟着一巴掌狠狠扇了畴昔：“这是为我打的，为我照顾了你二十年，少时教你读书长大了教你骑马，如兄如父，你却因为别人一封家书便忘了我们二十年的兄弟情，信赖我会做出那种禽兽之事！”

徐晋不断地打，打着打着跪了下去，提起徐晧逼他看他：“六弟，我是你四哥啊……”

瑧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