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知机窍太后动念(下)[第2页/共4页]
“忘?!”太后嘲笑,用力掰开她挡着脸的手,像是在赏识她面上的泪水,“好。”她悄悄将那黄丝绦带放在珍妃手中,又握着她的十指渐渐合拢了,唇角上挑,眼神却森冷,“你将这桩事情办好了,我们就把那件事情给忘了。”
永靖帝便将她抱在怀中,只觉她现在瘦得不成模样,因有着前朝党派争斗,他见了这贤德妃总感觉内心不安闲,算起来总有小半年没过来了,想着,他慢慢道:“朕和你少年相伴,有甚么说甚么。拈花惹草的弊端儿朕有,前朝纷争朕不能同你讲,这是祖宗端方——论起心来,爱的还是你。但即位以后,总感觉和你隔着一层甚么,欲爱不得,欲罢不能似的,为甚么,朕也说不清楚。”
太后已是捶床大怒,顺手扯过一条束在大迎枕上的黄丝绦带扔给珍妃:“去,给贾元春拿去,就说我的话,她的事我都晓得了!”这是要赐死之意了。
永靖帝被她靠近体贴的行动弄得内心一暖,听着这番耳边细语,内心已是转过味来,只是笑道:“吃几个糖葫芦,算得上甚么劳民伤财……只是你尚在病中,朕这么做倒不是爱你反是害你了——你听太医的话,好好吃药早日好了,甚么时候好了朕甚么时候带你出宫去吃……”
贤德妃强撑着坐起家子来,对王福低声道:“你且慢……”又转过脸来,打量着坐在床边的永靖帝,端的目如明星面如满月,因润色整齐,三十多岁的人了,看去还象十八·九岁那样年青清秀,只是因方才动了肝火,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层薄晕。
她话未说完,已是被永靖帝一手掩住了嘴。
永靖帝却没留意这暗潮澎湃,看了珍妃一眼,嘉许道:“你是个故意的,好好照看着贾妃,朕也放心。”珍妃面上笑意刚起,便见永靖帝转过甚去,坐在床榻边,握住了贾妃的手,感喟道:“你呀,这个爱甜的弊端总也改不掉……现在风寒连绵,如何还能依着性子想吃甚么吃甚么呢?等朕叫太医过来,好好问问忌口的——你可千万得听,身子不是小事……”
珍妃见状,插言道:“嫔妾和纯嫔是代太后娘娘来的,既然姐姐身子还好,这便归去复命,也免得她白叟家挂记。”
太后的手明显是暖的,珍妃却感觉一股寒气从那边传来,直抵心窝,却还要在面上堆出一个笑来。
跟着太后的报告,珍妃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惶惑不安、度日如年的期间,面色垂垂变得乌黑,那假笑却还挂在脸上。
纯嫔在中间被逗得噗嗤一笑,被永靖帝眼刀一扫便噤了声。
贤德妃乖顺得伏在他怀中,闭着眼睛含笑听着,寂静半晌,悄悄问:“天子,如果嫔妾死了……您会给个甚么谥号呢……”
珍妃忙道:“老佛爷!您别活力,姐姐她不是——她是……您听我说——”
“珍儿啊,”太后保养得宜的手拉着珍妃的手,凝睇着她眉眼,诚心道:“这后宫当中,固然皇后是哀家的内侄女,你倒是哀家最看重的。”
听她如许娓娓道来,永靖帝脑海中却回旋着一种不祥的动机,让他几近忍不住想立马就招太医出去详问病情,却只是更加握紧了贤德妃的手,温声道:“好好,朕都晓得了……你喜好甚么,喜好哪家的,朕都给你——九龙斋和隆记的糖葫芦,朕明儿一早就派大寺人王福去传旨,让他们每式每样都进上来……”
太后眉头一皱,有些看不上珍妃这幅软弱的模样,“你惊奇甚么?那贾元春还不晓得你在内里起了甚么感化,不过顺藤摸瓜揪出你来也是迟早的事。”又有些恨恨的,“我要你跟着天子同去看她,便是不给她透露此事的机遇,偏你要学她做那贤能模样早早离了——幸亏另有我的人在一旁,不然可真是抓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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