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西峒街卖果[第2页/共3页]

小男娃面色赧然，扑闪扑闪着的大眼睛内尽是惶惑之态，女孩仔细眉微蹙，巴掌大的脸上尽是笑容之色，可不恰是那夏家俩姐弟。

夏豆拉着夏树又回了最早看中的那块地儿，找到了那卖彘肉和卖菜蔬的，在他俩中间硬挤了出来。

夏豆只好再往内里走，但她每找到一处地，常常站定还未呼喊几声，就有本来的摊主来赶了，姐弟俩又不敢去争占，直直被挤出了胡同口。

有了第一个说和蔼话的，中间小商小贩也你一言我一语的接口了。

玩甚么蚂蚁怕甚么惹事啊，夏豆把手中小木棍一扔，银牙一咬拍腿起家：“小弟别怕，咱不归去，姐这就去抢回咱的摊位。”

她轻缓地拍了拍夏树的背，温声和他讲：“小弟，出门在外就是会碰到百般的人，有蛮不讲理的恶人，也有那位大叔那样的好人，我们又没做错事，有甚么好怕的，男人汉大丈夫，可不能哭鼻子。”

“嗯，”夏豆正拿着根小木棍闷闷地扒拉地上的蚂蚁。

城内西峒街有条古槐胡同被官府划作杂市，用作散卖小贩摆放摊位，乡间农夫赶集买卖等，因着杂无管束，卖的东西千式百样，吃的用的，瓦碗瓢罐，生果菜蔬，零嘴杂玩，应有尽有，故而比其他街道更是繁闹几分。

夏豆赶紧笑声道：“客人，话不能如许说，这生果有百味，人的口味也各有分歧，您爱吃甜果子，但有些人就喜好吃酸甜的呢，不能您觉着不好吃，就说我的果子入不了口，您说是吧。”

因而前几日她带着夏木夏树几个上了山，采了足足一箩筐果子，剔去虫蛀鸟啄的、歪不横楞的，专门只挑了那色彩光鲜、果肉饱满的用来卖，又摘了些无毒性的野树阔叶用来装包，本日便带着夏树又坐着全叔的牛车晃闲逛悠进了城。

那妇人一声哎哟喂你个丫头电影还敢还嘴了，捋了袖子上来就推了夏豆一把，直推得她一个趔趄，夏豆怒极，涨红着一张脸正筹办豁出去干她一架，却被吓得哭出声的夏树扑上来拦腰抱住：“姐，姐，我们归去吧。”

夏豆正想再游说几句，却有妇人从一旁探头来问：“你这果子是酸的？”

“这城里人好生凶暴，”夏树胆怯地缩了缩身子，又犹踌躇豫地嗫嚅道：“要不，要不要咱先归去吧。”

这姐弟俩就这么悄悄地光杵在闹市中，磨磨蹭蹭大半晌也不知何为，最后还是站着的夏树先开了口：“二姐…”

夏豆从速拉着夏树跑到了西峒街，因事前就刺探清楚了，这边的古槐胡同是杂市，城里浅显人家平常吃用都能在这儿采买到，连富人家的下人也会到这儿来采购些应时蔬果，可热烈的很。

那客人只好笑道：“你这姐儿是个会说话的，不过我倒真吃不了你这果子。”

夏豆这也是头回出门做买卖，不懂行情也不便与人起争论，只得难堪地解释了几句便往边角处挪了挪，却不想又被人挤了出去。

为姐则刚烈，一昧脆弱胆怯是如何回事，夏豆牙一咬心一横，这块摊位势需求掠取返来。

直到路过卖白面馒头摊位，姐弟俩闻着香味儿双双肚子咕噜一声响，顿而转头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这才想起家上可连个钱子儿都没有，当务之急是要先卖出这篓果子。

夏豆抱着弟弟气得浑身颤栗，那妇人更加对劲洋洋的斜睨着他俩。

这些流言让李氏愁得半夜都在感喟，夏豆倒是没空计算那些，因面前亟待处理的困难是：夏家又穷得揭不开锅了！

“看那模样是乡间来的，卖点东西也不轻易，你看把那小的给吓的”。

夏树到底年幼怯生，被凶神恶煞的城里人唬一大跳，当下便低头拉紧了他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