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寒露（2）[第1页/共2页]

“明天我带你去坐摩天轮吧，小时候你常叫唤着要我带你坐。”母亲边说边为她舀了一大碗她钟爱的汆圆汤。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李磊，他却不在宿舍。李磊的室友问她是谁，她不知如何答复，她是谁呢？李磊的前女友？

“已经分离四个多月了。”

畴前他们没有手机时，不管韩馨月去了那里，总能被吉米找到，现在他们都具有手机，见面的机遇却寥寥无几。偶然他们会发条短信相互问候，厥后，连短信也懒得发了。他们之间只要一个11位数字的间隔，却冷淡得如同11万平方千米。

“真的吗？”马俐抓住她的手臂，不敢信赖这是究竟。

她单独去了畴前和李磊一起看录相的经贸大学投影厅。屏幕上放的是《我的蛮横女友》，这部笑剧片却让她无端地哀痛到极致，她一张张地扯抽纸擦眼泪；邻座一个男生边看全智贤边打飞机，欢愉到极致，他一张张地扯着抽纸擦红色液体。

韩馨月道：“马俐，不要这么悲观，我们的新糊口不是方才开端吗？”

“你爸是知青，那年和几个城里的小伙子一起下放到我们村。他长得很高，也很白，不大爱说话，一天到晚书不离手。他被其别人称为书白痴，其他知青饿了就在村里偷鸡、杀狗，他向来不参与。他在村里当过代课教员、管帐、计分员……都做得很优良，只要一项，老是被人嘲笑。”

母亲那天兴趣颇高，很快就堕入了回想中。

“妈，你和爸爸如何熟谙的？”

“他？花心萝卜一个！他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跟他在一起哪有安然感？”

韩馨月一愣，问道：“为甚么不考虑吉米？”

韩馨月想说：“实在，吉米不是那样的人。他对统统的事都不端庄，但在豪情题目上，他是当真的。”但是，她终究挑选了沉默。

他们身边，都扔了一地用过的卫生纸。

活了那么多年，和他在一起的光阴才叫做日子。

“馨月，毕业对于你来讲是新糊口，对于我来讲倒是恶梦的开端啊。你有主动长进的李磊和吉米，我却只要一个整天只晓得吃喝玩乐的男友；你没毕业就在电台找到了事情，我却要靠父母四周办理了几万元才找到一份事情。同人分歧命啊！”

韩馨月无言以答。好久，她才艰巨地说：“我和李磊，已经分离了。”

“马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已经好久没有同他俩联络了。”韩馨月用力搅着杯中的咖啡。

周六，韩馨月带着一身怠倦回到家，发明母亲正靠在一张沙发上小憩。这张沙发是邻居扔在路边，母亲在半夜偷偷摸摸捡返来的。餐桌上筹办了一大桌菜，麻辣小龙虾、农家小炒肉、酸辣藕带、香辣牛肉、刀拍黄瓜等等，都是她喜好吃的。

“甚么？”韩馨月猎奇地问。

“也就是说，我现在能够追李磊了？”马俐镇静地说。

当晚，她在地铁里悄悄地听流浪歌手唱高晓松的《芳华无悔》，她想起有一年的10月5日，身无分文的李磊紧拥着她，二人在地铁口相依相偎着取暖。她将100元钱放在歌手的琴盒里，点了李磊最喜好的一首老歌《海员》。现在，听到流浪歌手唱到“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甚么，擦干泪不要怕起码我们另有梦”时，仍禁不住潸然落泪。

她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母亲的。母亲鼓励她：“早日转正。”听了母亲的话，她情感突然变得降落，转正，仿佛是一个遥遥无期遥不成及的梦。母亲还叮嘱她，本周六必然要回家。她奇特，平常多数是母亲主动打电话给她，电话中也只是简短的交换，不过就是问问比来是不是瘦了，事情如何，有没有定时用饭等等，母亲如此慎重地要求她回家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