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湛然・相爷英明[第1页/共3页]
“大人。”沐小木欲哭。
谁都晓得,这个时候来找他,除了死还是死。
而湛大人便侧身卧在软榻上,他身着墨色便服,繁复的斑纹以暗金线勾边,低调又内敛。束发的白玉冠因为睡姿而略有松动,发丝便从脖颈处肆意滑落,说不出的慵懒随性。而他怀中的那一个白团子,恰是那天鄙夷她的那只猫。
沐小木愁肠百结了几日,谨慎翼翼的走路说话,湛首辅那边却毫无动静,沐小木深思着湛首辅日理万机,该是把她忘了,遂七上八下的内心轻了一轻。
林贤悄悄哼笑了一声,道:“湛首辅的记性是全熹王朝最好的,耐烦是全熹王朝最差的,而最模棱两可的,是他的兴趣。”他俄然来了精力,一双眼里盎然的调侃藏都藏不住,“你这事儿他决然是不会忘记,而他之以是没找你费事,只要两个能够。”他奥秘的晃着两根手指。
“啊?”沐小木愣了。
“是么?我如何不记得了。”
现下不过午后时分,也不晓得他会甚么时候醒来,沐小木无穷惶恐,她唯恐吵醒他令他不悦,连多余的一步也不敢走,只得席地而坐,支着腮帮子发楞。但是目光却不由自往熟睡的那人脸上飘去。
沐小木只感觉这位施大人真是亲热又仗义,便道:“我是新晋御史,沐小木。”
“是……”沐小木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她白日里在督察院查阅卷宗,只是同僚一见她打号召便退避三舍,连连摆手清算了东西就夺门而出。只要林贤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晒太阳,闻声她叫大人好便弯着眼睛笑一笑。
“宜嗔,我好久没见大人这么镇静了。”
那人轻哼一声,并未起家,还是懒洋洋的躺着,只是受累单手支了脑袋,细细的打量她,另一只手有条不紊的拨弄那只睡眼惺忪的猫。
“宜喜,未曾见过。不过听大人提过,似是很成心机呢。”
沐小木愣在当场,这位大人必然是曲解了,她哪有那么高洁伟岸,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说湛首辅一手遮天、弄权专政,她也不会放着小命不要只为顶天登时那么一会儿。她纯粹是因为见地陋劣,认识不到位,吓傻了。
不过这日以后,施亦便老是相约沐小木一道,地点老是都城各大河道之上。沐小木苦不堪言,非常悔怨当日安慰一事,难怪当时陆连续续走过那么多官员,纷繁以袖遮面,目不斜视。
“张德行。”林贤将卷轴塞进她怀里,一边把她推出去,一边拍鼓掌,叫了阿谁文弱的墨客,“把小木的桌子搬去西边,她用不上了。”
“宜喜,是啊,朝中大臣皆无趣,大人都腻了,这位小哥似是小我物,竟能令大人念叨了两次。”
沐小木打直了略带颤抖的双腿,硬着头皮上前。
“一,他克日得了新的乐子,你的事儿先搁上一搁。二,他感觉没兴趣了。”
那双眼明显通通清澈,却叫人不管如何都看不透,模糊透出讽刺和不屑,仿佛统统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湛首辅想看。”
沐小木出了督查院的大门,刺目标日头晒的她有点晕,大红的边墙衬着点点盛开的梅花,似是朗朗乾坤里的最后的腐败。她握紧了手中卷轴,一起忐忑的往文华亭走去。
“上回见了首辅忘了跪,实部属官莽撞,还忘大人高抬贵手,谅解下官。”
从获咎湛首辅那日算起,已经有五日了。
“你莫不是觉着湛首辅忘了?”林贤浮了浮茶,浅浅的瞳孔里是远处碧空湖蓝色的倒影。
沐小木听到这三个字脊背不由一阵发凉。
“还请大人明示。”沐小木凑上前,更加卖力的给林贤疏松筋骨。
“宜嗔,这位御史小哥你可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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