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当归[第2页/共3页]

“那奴婢陪您说会儿话吧。”恩归搬了矮凳来，坐在陆蓁身边，一边帮她捏腿，一边道：“本日太后娘娘祝寿，传闻宫里请了很多曲艺梨园，小还她们年纪小，都去凑热烈了。”

一旁，有小寺人行色仓促，又端了新茶来。这一晚，赵文烨的茶不知换了多少回，固然不见他喝几口，但只要凉了，靳德良就叮咛人去煮新的。

靳德良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声道了声是。

赵文烨嗯了一声，没有昂首。本日朝堂之上，他不顾老臣的贰言，采取了常威之子常易坤的征兵檄，就晓得必然会惹得他们群起反对，故而早朝一散，便拉了陆陵和常易坤二人来想应对之策。公然，那群老臣没让他百忙，中午不到，那些恳请他收回成命，再议再再议的折子就如雪片普通，飞满了他宣德殿的雕龙木案之上。

陆蓁晓得恩归的担忧，朝她笑了笑，“无妨，他若来不了，我们也就不等了。”

夜幕垂垂降了下来，白日的喧哗过后，衬得四周更加安好。陆蓁在床上坐了一天，是在呆不住，让恩归扶着她下地皱了皱，然后坐到了窗边，斜倚着头，神情澹泊的看着桌上的灯火，不知在想甚么。

但没有效，这个兵，他是征定了！

恩归看着陆蓁高兴的模样，不由一阵欣喜。陆蓁受伤这几日以来，这是第一次笑的如此放松。

赵文烨扬唇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听她的话，如何从不见你替别人带东西？”

陆蓁笑着点头，“你倒是听他的话。”

恩归眼睛一圆，非常端庄的看着陆蓁道：“人家是太医，当然要听他的话。并且，您都不晓得，纪太医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骂起人来可凶了，奴婢算是怕了他。”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夜也垂垂深沉了起来。恩归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看着桌上的灯油都点了一半，光芒有些昏黄，便又取了新的来。

陆蓁一小我呆着床上，听着不知那边传来的礼乐，就已经够心堵了，谁知恩偿还要端着药来煞风景。

陆蓁撇了撇嘴，“他跳脚如何了，归正又不是气我，是气那群庸医。”

眉眼一皱，她半嘟着唇，瞪着眼与恩归对峙起来。

“娘娘……”

“娘娘不是耍小性，不保重身材的人。”服侍了几天病人，恩归也把握到了陆蓁的脉门。

更深露重，靳德良靠着门，掩口打了个呵欠。

手中的折子批完一本，翻开下一本，说话也没有甚么大变。赵文烨嘲笑了一声，顺手往中间一丢，闭上眼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额角。歇息了半响，才缓缓展开双眼。

“傻恩归，就是早晨才热烈呢。开寿宴，演大戏，天孙公主有琴乐书画，文臣要吟诗作对，武将有拳脚工夫。”陆蓁眼眸晶亮，掰动手指一件一件给她算，声音非常镇静。“偶然，连皇上都不能免俗，也得演些甚么才行。”

“嗯，那倒是真的。”这件事，陆蓁是涓滴不思疑。

陆蓁对劲洋洋，正要接着说甚么，却被一个突至的呵欠打了断，恩归见状，扣问道：“娘娘但是要歇一会儿？”

“……那会闹到很晚么？”恩归有些担忧赵文烨会因为太晚太疲累而懒得过来，让陆蓁空等一场。

靳德良难堪的低头磕地，“主子知错了。”

恩归带着小寺人掀帘进了门，小寺人俯身施礼，一字一句回禀道：“主子问了宁寿宫一个了解的掌事寺人，他说，太后身材不适，宴会半个时候前就散了。皇上像是喝醉了，让靳公公扶着回了玄清宫。”

“皇上，茶。”

恩归眼睛一瞪，“方才开端？我听鼓乐声都没了啊。”

戎阳派来报歉的使臣已经被他拦在城门外三四天不足，凡是为他讨情的臣子，该打的打，该罚的罚，毫不手软。那日他雷霆大怒，与贤王翻了脸，细数戎阳在盟约期内犯下的条条重罪，常威和陆敛两位老将也有松动的迹象。再加上虎帐中，有陆陵这旬日的造势，士气已然大振。此时的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得留半点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