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再见原歧[第2页/共3页]

这一次臣暄并未乘坐车辇，而是快马加鞭入了序央宫。他甫一进入宫中主殿，便见原歧面色不豫，劈脸盖脸朝他喝道：“镇国王养出的好儿子！本日一早，你为了个妓女与人大打脱手之事，已传遍整座黎都城了！”

臣暄越说越是愤恚：“微臣自问克日里对周家多有相让，一是奉了圣上口谕补救，二是对周建岭到底怀有几丝歉疚，再者恭敬国舅的身份职位……谁想周建岭觊觎鸾夙美色，竟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出来！圣上试想，倘若微臣咽下了这口气，今后在黎都城中又有何颜面见人！”

这个成果，恰是他想要的。本日这一趟进宫，他自发没有白来。

鸾夙蹙眉叮咛：“切忌多饮，酒后易讲错。”

臣暄佯作悔不当初，面上愧色渐重，险要痛哭流涕：“微臣不孝，竟惹得父王悲伤至此，要卸甲归田，辞了兵权。”

原歧的夺目目光在臣暄面上打量半晌，见他怒意不似有假，才道：“存曜切莫急着下断论，今早朕已问过周家，此事并非建岭所为。”

金鸡拂晓，朝霞满天，鸾夙披衣而起，推开窗户了望红云，心道克日必有一场大雨将至。

臣暄面上倒看不见倦意，清爽笑道：“倘若不出我所料，本日一早，原歧应是已晓得昨夜之事了。我须得做好进宫的筹办。”

臣暄摇了点头：“不。诚如圣上所言，男人汉大丈夫不该为情爱所绊……流连花丛是可，却不能为一人所沉迷。微臣欲垂垂冷淡鸾夙，再瞧瞧各色名花，将这番心机淡了。”

臣暄点头拥戴：“但凭圣上安排，微臣谢主隆恩。”

臣暄只得昂首再看奏折，持续读道：“微臣教子无方，老来弥恨，兵革之事，已偶然力。卸甲归田实乃所愿，望圣上念臣家世代忠良，成全微臣之请……”

这人间唯有帝王能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而身为臣子理应逆来顺受，倘若心狠手辣尚在帝王之上，那便是留不得了。

原歧这番安抚之语说得当真到位之极，换做旁人听了定要鞠躬尽瘁，上表决计，肝脑涂地，回报君恩。臣暄在心底冷冷一笑，面上也装出动容之色：“圣上恩情，微臣无觉得报，唯有……”

君臣二人皆对本日这出戏非常对劲，各自以为达到了预期目标。臣暄非常清楚，过了本日，他与鸾夙之事便会在原歧心中告一段落，而原歧对他的防备亦会降落几分。

原歧此次笑得奥妙：“南熙所派之人，并非朝中重臣，而是皇家后辈……他现在正在序央宫中，刚好本日你也来此，那便一道用过午膳再走吧。摆布这些日子也少不得要你作陪。”

臣暄闻言，已是叹了口气，将奏折上最为直白的一段话读了出来：“犬子荒唐，不思进取，花天酒地，与人相争，上愧天家，下愧于民，祖宗颜面皆已丢尽。今微臣大胆陈请，望圣上代臣履职，对犬子行动加以严惩。倘犬子一意孤行，不知改过，微臣恳请将其免除封号、摈除宗籍，纵臣家绝后，亦不认此子耳！”

“黎都当中，人皆成精。”鸾夙不由喟叹：“想来你已有了万全之策，不必我担忧。”

臣暄读罢，声音已愈见降落，原歧见状这才又道：“你父王可不是胡胡谈笑，已呈了奏折上来，想是情意已决。”

臣暄心中正如许想着，却忽听原歧转了话题，道：“本日朕宣召你入宫，除却因为你父王的奏折以外，另有一事。现在朕大寿期近，南熙派来了贺寿使者。这使者身份贵重，宫中正缺一人作陪，朕思来想去，唯有你最合适。”

想到此处，原歧面色已缓了几分，然却并未让臣暄起家，而是从案上执起一本奏折，顺手撂在臣暄面前，道：“这是你父王今早呈上的折子，连同朕的寿礼一并送来，你本身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