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黑衣公子[第2页/共4页]
鸾夙昂首见是一套女子衣衫,大喜过望,无认识地从被褥当中伸出左臂。她刚将裙裾攥在手中,抬首再看黑衣公子正眯着凤眼瞧向本身,面上又是一阵羞怒。
鸾夙自问这句话说得极其隐晦,暗指黑衣公子将她掳来不过是因为倾慕臣暄,心中吃了她的醋。但是听在黑衣公子耳中,倒是另一番意义。他自是觉得鸾夙所言,是接了他的前一句话,解释臣暄与国舅之子为了她而争风妒忌,大打脱手。
黑衣公子顷刻变了神采:“你说甚么?”
“你还问上瘾了?”黑衣公子语中很有几分伤害之意,出语警告:“不该探听的,便不要探听了。”
“你是要我看着你穿衣?”黑衣公子背对鸾夙,言语当中似有不耐。
鸾夙闻言不敢再说,挣扎半晌,才敏捷伸手将榻上帘帐放下,裹在被褥中束手束脚换了衣衫。
黑衣公子面色幽幽,似在回想:“女人当时曾说,月黑风高、荒无火食,甫见鄙人,惊为天人……实不相瞒,那是我极少数听到旁人夸奖我的面貌之时,没有起了杀意的。”
是了,他约莫是担忧她有朝一日说漏了嘴,再让原歧晓得北熙另有人敢为逆贼凌恪喊冤,无端缠累了这位故交。鸾夙心中有些绝望,却也晓得此事本身无能为力。这黑衣公子既不肯说,本身再诘问下去,反倒惹他思疑。万一再赔进了本身的出身,才是得不偿失。
黑衣公子却只是摇了点头,双手负立转过身去。
鸾夙见状立即在他身后道:“公子该当出去。”
鸾夙立即拉过被褥盖上双脚,抬首瞪着他:“南公子忒胆小了。”
鸾夙闻言亦是动容:“公子便是听这位故交讲很多了,才对凌相产生了佩服之情?”
黑衣公子沉吟斯须:“倒也另有别的情由……不过说来都是托了这位故交的福……也算是因他而起吧。”
不知怎得,鸾夙竟鬼使神差地接话道:“公子过誉了,在公子面前,人间美人皆不算美。”
鸾夙感觉这个猜想是不成思议中带着几分合情公道,越想越欲求证真伪,遂察看了黑衣公子神采,谨慎相问:“公子将鸾夙掳来此处,究竟为何?但是为了镇国王世子?”
想来本日下午在原香寺时,他已认出本身便是半年前在怡红阁烧毁后院所遇见的假小子……难为他倒是装得挺像,当时还反问她“女人认得鄙人?”可见他为了引本身中计,颇是破钞了一番工夫。
鸾夙低低轻叹,不敢再言。她转念又想,这黑衣公子既然是个断袖,臣暄又是风韵清俊,莫非……面前这公子对臣暄成心?却又误觉得臣暄对本身痴迷?是以才将本身掳了来?
“故交?凌相的故交吗?”鸾夙成心再问。
“你猜得不错。”黑衣公子回道:“世人都道镇国王世子流连花丛,却对闻香苑的鸾夙女人情有独钟,乃至不吝开罪国舅之子。鄙人倒是猎奇得紧,想要看看你在臣暄心中究竟有几分重量。”
本来父亲另有如许的故交,会在凌府灭门以后恸哭记念,会对旁人细细陈述父亲的济世情怀……鸾夙越想越是感慨,若不是本身身份隐晦,又怕缠累闻香苑诸人,她当真想要见一见这位故交,将本身的出身与血海深仇据实以告。
他既然有此一说,鸾夙便也不再多问。她一面祷告黑衣公子莫要对臣暄因爱生恨,一面赤着脚坐上马车,结束了这匪夷所思的惊魂一夜,往闻香苑奔驰而归……
这本来并不算作一句混话,岂知黑衣公子闻言却面色突变,凤眼浮上一丝狠戾:“你再说一遍?”
黑衣公子顿足一笑:“能教美人记得,倒也幸运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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