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天家无情[第2页/共4页]
“待我不薄?”聂沛涵嘲笑反复这四个字:“您是待儿臣不薄。将已嫁为人妻的母妃强行掳到宫里来,玩腻了又不管她的死活;看着儿臣的存在感觉欺侮了您一世英名,恨不能亲手掐死儿臣……”
而此时,京州城内已然饿殍遍野。聂沛瀛辛苦运营二十余年的仁善之名,也在这场被迫造反当中完整崩溃。当聂沛涵攻入应元宫时,出乎他料想以外,他的父皇聂竞择与他的四哥聂沛瀛,正双双侯在大殿之上,仿佛已等待他多时。
聂沛涵噙着魅惑的含笑:“如当代人都已晓得四哥做的混账事,如果父皇不给一个公允措置,恐怕难以服众,也会教世人诟病我们南熙皇室不成体统。”
聂沛涵俯身拾起地上两道明黄绢帛,大略扫了一眼。第一道是立储的旨意,第二道则写着“禅位”。两道圣旨都盖好了玉玺,只是落款处的年日还空着,应是在等他亲笔填上。
统盛帝平生好强,极爱面子,最见不得私丑传扬。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为聂沛涵的生母是本身夺人之妻,便尴尬到连带嫌弃聂沛涵。而现在,四儿子聂沛瀛却将这手足相残的丑事公开抖露在世人面前,令他老来蒙羞,风景名声晚节不保,他自是愤恚不已。
但是只守着皇城,却不顾南熙旁的州郡,到底不是上上之策,是下下之策。聂沛涵决定守株待兔,将京州包抄起来,待到城内粮草断绝,再逼迫聂沛瀛主动投诚。
自裁……这两个字从帝王口中说出,好似非常轻易。可从一个父亲口中说出呢?聂沛瀛终是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将整座大殿荡满凄厉的声响。他从地上兀自起家,厉声指责丹墀上的帝王:“你一向想当一代明君,你可知你这辈子都做不成!”
统盛帝没有扣问聂沛涵,亦连一声指责都没有,只是对聂沛瀛叹道:“老四,老七是朕认定的。你虽武功出众,却没有乱世之才,更无领军之能。朕若将南熙江山交到你手中,你必然敌不过臣暄。”
“救驾?”统盛帝聂竞择冷冷反笑:“好极,朕养了一群孝敬儿子。”
聂沛涵并未答话,辩驳道:“也请四哥奉告父皇,梓霖大婚以后刚出京州,遇袭的山贼是如何一回事。”他这一句话算是默许了一件事,却也指责了另一件事。
听闻此言,聂沛瀛凄然地大声嘲笑:“儿臣辛苦策划三十余年,自问为我南熙江山经心极力,在朝中名声极高。父皇却连一丁点儿机遇都不给儿臣,又安知儿臣敌不过北宣?安知儿臣没有领军之才?儿臣不平!”
聂沛瀛几近是哭喊着指责聂沛涵的罪过:“儿臣一家妻小,皆被他赶尽扑灭,竟是连条血脉都没有留下!儿臣怎能不恨?怎能不反?”
昂首叩地的聂沛瀛身形微微一震,没有接话。
假装了数十年的父慈子孝,在这一刻由心疼的儿子亲身扯破开来,此中惊痛,可想而知。
聂沛涵猜到了这一招,便决定先发制人,于三月以后血战两场,算是勉强攻入了京州。
“但朕封了你亲王,还给了你敷裕的封邑!”统盛帝仍旧理直气壮。
聂沛涵瞥了一眼聂沛瀛的尸身,冷酷地开口讽刺:“倘若刚才父皇松一松口,四哥是能够活的。毕生监禁、贬为百姓总好过就此死亡。可惜父皇甘愿他死,也不肯他丢了皇室的庄严和颜面。”
聂沛涵并不感觉这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丑事,约莫也只要他的父皇才会如此在乎颜面,逾过本身儿子的性命。
聂沛瀛闻言却只是嘲笑着:“在父皇心中,颜面果然如此首要。儿臣激不得,儿臣不知本身那里做得不好,要让父皇将南熙大位送给七弟,竟是连半分都不考虑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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