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人生如戏[第2页/共3页]
帘帐以内软玉温香,帘帐以外仍旧暗淡。那心志弥坚的镇国王世子如何歇下,鸾夙不得而知。
此话甫毕,但见臣暄已缓慢从鸾夙手中将杯子掠过,和着几颗药丸一饮而尽。
臣暄摆摆手:“勉强能示于人前,只是今晚与周建岭一番相争,方才又接了你的绣球,有些伤元气。”
臣暄再轻咳两声,却已能止住,回道:“伤势如何,我有分寸。”
此时他二人仿佛又回到了臣暄在此养伤的时候,相互之间不知姓名、不问身份,唯凭着这一段拯救友情,相互辩论调侃。
鸾夙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本技艺中已空,不由蹙眉道:“你也不怕凉着胃。”
臣暄见鸾夙这番模样,再次低笑出声:“你放心,我有伤在身,何如不了你。即便故意,也是有力。”
若要振臂一呼、响者云集,须得有臣家父子这等气势吧。鸾夙俄然感到光荣,本身对臣暄有过拯救之恩,起码现在而言,她与臣暄是友非敌。如许的男人,若当真是敌非友,那才是本身的人间恶梦。
刚起了身,她却被臣暄按下一只手臂:“不必了,夜深人寂,你安息吧。”
“承你吉言。”臣暄安然以对:“我出身行旅,自幼随父亲在军中糊口,边关寒苦,虽是担了世子之名,却也算是吃尽苦头。心志之坚,的确非常人可比,但是比之人上之人,却远远不及,仍在苦心磨砺。”
他看向鸾夙,再道:“兵法,诡道矣。猜度民气,亦是兵家所为。”
臣暄“嗯”了一声:“女人放心。”
臣暄有些不解:“我面上写了字?还是画了画?”
“你性子坦直,的确有些勉强。”臣暄道:“但是你身处声色犬马之地,又负担血海深仇,密而不说,已算演得极好。最大的奥妙都瞒住了,旁的事亦不在话下。”
臣暄仍旧清含笑着:“是我缠累女人了。”
“不怕。只需清楚心中想要甚么,统统虚妄、实在,安闲吾心。”
而后二人皆不发一语,屋内氛围稍显难堪。半晌,臣暄却俄然不住咳嗽起来。鸾夙见状不免有些担忧:“你的伤势不是都好了吗?”
鸾夙闻言,悄悄感喟,正待张口辩驳,但听臣暄又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要存了此念,即使百般脾气、万种窜改,皆是信手拈来。”
臣暄笑了:“戏不时候刻在做,今后不管成王败寇,皆是射中之戏、戏中之景。”
夙夙……鸾夙打了一个激灵,被臣暄这个“爱称”唤得周身发麻,待看清四个丫环手中所捧之物,更是羞怯不已。臣暄见状哈哈一笑,一手揽过鸾夙腰肢,对四人挥手道:“出去领赏吧!”
这等移形换影、蹑云逐月步,即便鸾夙这个内行看来,亦觉目炫狼籍,恐怕当真破钞了他很多力量。
她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鸾夙点头:“你我无谓缠累一说,世子记得本身本日的承诺便好。”
鸾夙见臣暄咳嗽不止,更觉担忧:“我去让坠姨给你请大夫。”
是呵。臣暄若不提及,鸾夙几乎便要忘了,镇国王是北熙独一的异姓王,祖上两代功劳显赫,到了这一代承荫的臣往,更是在军中威名赫赫,在官方声望极高。虎父无犬子,单看臣暄彻夜争抢绣球所暴露的那一套轻功身法,便不似凡人所能练就。何况他另有伤在身,想来只用了五六分功力。
“噼啪”的烛火声俄然传来,打断了鸾夙的纷繁思路。屋内刹时变得暗淡,本来是案前的烛火已经燃尽。鸾夙见状低低道:“我去点灯。”
臣暄故意作弄鸾夙,面色佯作端庄,看向她问:“那你呢?”
鸾夙面上毫无忧色,臣暄却顷刻变对劲气风发,唇角抿笑:“夙夙害臊,你们将东西放下便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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