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回程[第4页/共5页]

关天养倒是笑眯眯地：“你们只当我海量，却不晓得我之前很少喝酒，喝也只喝奎元阁的太白醉！”

传闻明天要到浔阳渡，他老早就站到船头翘首而望，不时地问老郭：“还没到呢？”

“我怕这个果是苦果，老衲人你咽不下去！”

他这一下力道节制得恰到好处，既将瘦子的满口牙打掉了，又不至于伤着了他的脑筋。瘦子认识到关天养是深藏不露的妙手，怨毒地看着曹家祖孙一眼，就含混着道：“爷，爷本来是，是道上……”

关天养用筷子拨着牛肉，阴阴地瞟了一眼瘦子和曹仁贵：“说吧，这事该如何办？”

关天养一看着了定就满心的不悦，站起家来道：“你不消说，我晓得你要说甚么。行，这批人就交给你措置。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将他们都感化了！”

“他们已经向贫僧包管从今今后改恶从善，毫不再干水贼的谋生……”了定才说到这里，关天养就几近猜到了他明天早晨都做了甚么，心下当即涌起几分不快，诘责道：“然后你就放他们走了？”

满桌子九小我，就唯独关天养和曹家祖孙没事。

关天养站在船面上，望着茫茫的六合，心中在想：“过年了，四丫在小蓬莱过得好吗？杜女人有没有跟她在一起？这么久了，杜女人可有曾想过我么？”又想到与杜若一起度过的那段时候，心下骤地涌起一股子甜美，忍不住笑了。

关天养打从记事就常听跑水路的人说这里如何的繁华，如何的火食稠密，如何的珍奇特物数不堪数……久而久之，浔阳渡在他的印象中就成了跑水路的人的圣地，是一个繁华富庶得堪比京都的超等都会，在它的面前，九夏城不过是乡间僻壤，不值一哂。

关天养轻笑了一声，暗道：“这群人还真是的，差点连命都丢了也不晓得！”就问：“老衲人呢？”

大师见他来了，都恭请上座。关天养诚恳不客气地坐下，见了定不在，就问：“世杰，老衲人呢，你没叫么？”

他本不是个心善之辈，至心杀起人来，眼皮子不会眨一下的。

市场上热烈得很，卖甚么的都有，南腔北调的呼喊声交叉在一起，仿佛成了天底下最古怪的乐章，听得人直想笑。关天养左穿右钻，顿饭工夫才从船埠的大市场里钻出来，然后瞥见了浔阳城的城门。

夜幕降下来的时候，大雪纷繁扬扬地飘落，未几刻大地就裹得一片乌黑。

关天养已经不晓得该说甚么才好。他天然是晓得了定是不会让他杀那几名水贼的，以是才调脆把他们交给了定却措置，也晓得了定必须会放了他们。他更晓得那些水贼毫不会改恶从善，绝对还会再来。到当时，他想晓得了定又将如何措置。

曹仁贵道：“还能如何办？日子总得过呀。我倒是没甚么，就是我这孙子……”

老郭见此情状，晓得遇着了水爷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叩首道：“大王爷爷，饶命呀……”

关天养哈哈笑道：“小关爷五岁就混江湖，甚么样的鬼把戏没见过？若不是老衲民气软，你觉得我会承诺你们上船？”

关天养这才收回思路，想到明天早晨另有一番硬仗，就深吸了口酷寒的氛围，搓了把脸，就转回了舱里。

关天养也笑了：“承你吉言，也祝你来岁走大红运。来敬你……”又喝了一杯。

曹仁贵看了一眼瘦子：“这个，这个，是，是……”

“不了，你去吧！”了定的声音还是淡泊如水，没有一丝的波澜。这顿时让关天养感觉有趣之极，吁了一口气：“我但是喊过你了的，可别说我没有带你一起去！”这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