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安[第2页/共2页]

劈面的两个婢女约莫是把崔绾绾这些个神情都瞧在眼底，不由抿嘴偷笑。回过神的崔绾绾看到她二人似在笑话本身，有些赧然的缩了缩脖子，微低着头不发一言。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柳嬷嬷表示崔绾绾往外瞧。崔绾绾翻开车厢帘子往外看，就看到一栋两层高的木制楼，古色古颜，门楣的牌匾上书“邀月楼”三字，那字体萧洒超脱，仿若仙姿飘舞，令崔绾绾不由想到李白在中秋夜里白衣飘飘举杯邀明月时的姿势，又暗笑本身犯傻，李白这时还没出世呢。不过唐朝文人的浪漫漂亮也可窥见一斑了，不知这字又是出自哪一名大师之手笔呢。耳边模糊有丝竹之声传来，虽听不大逼真，却也觉着旖旎动听。

“好啊，绾绾，那你今后唤我莲姐吧。这里另有很多像我们普通大的女孩子呢。我们平常跟着姑姑们学乐舞，年节忙时也要照看着前头高朋们的茶水滴心。”

崔绾绾吃的很高兴，这炊事比慈济庵好，用饭的氛围也活泼热烈，中午又底子没吃甚么，现在晚餐的胃口天然非常好。看那些小女人，才是真正小女人的模样，像极了崔绾绾后代上小学时的风景，一片朝气盎然。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朝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卢照邻的《长安古意》很早就会背诵了，那些旖旎繁华，现在身临其境，却不能一睹为快，实在是遗憾。幸亏，不急于这一时，今后有的是机遇。崔绾绾内心安抚本身。

进城后的街道想必平坦很多，马车相称安稳。车外的喧哗热烈传入耳中，崔绾绾临时只能按捺猎奇心，没有伸手翻开车窗帘往外瞧。虽说世人一起上谈笑，干系没那么生分，但崔绾绾深知，她现在还是谦恭谨慎些为妙。心下却免不了遗憾，这马车不像后代的车，有着透明的玻璃窗，略微扭头就能看清车外的风景。

“前头场子是供高朋们赏乐舞的，前面的大园子和各处的院子，就是世人起居的处所了。我们小舞优居住的院子唤作梨香别院，我领你畴昔吧。”

“这里的人都很和蔼，绾绾你不消怕。我刚来那会儿也怕生，早晨想爹娘了，睡不着，还哭，姐姐们都待我很好，厨房的大娘们也都和蔼，悄悄的给我饼子吃，哄我不哭......”

马车又往前行了一段路，转过街角，听得内里车夫一声“吁--”的呼喊，马车停了下来。柳嬷嬷先下去，转头伸出一只手来虚扶一把，崔绾绾扶着车辕顺势跳下车来。柳嬷嬷一笑，对着车夫挥挥手，车夫便赶着马车走了。

那小女人一听，立马笑逐颜开，拉着崔绾绾的手，嘴里说着：“mm真灵巧。我叫夏莲香，早些年就跟着姐姐出去的。我姐姐叫夏桑菊，现在已是一等舞优了。mm你叫甚么名儿？”

这小丫头高低打量崔绾绾，一脸猎奇。崔绾绾也打量着小丫头，在她这个二十六岁的内心看来，小丫头显得娇憨稚气，梳着两个抓髻，绑着粉色的发带，圆脸颊尖下巴，肤色并不非常白净却非常柔滑，两颊透着丝丝红晕，正略偏着头，眨巴着眼盯着崔绾绾看。一身嫩粉色的衣裙，衬得小女人像一朵含苞的花朵儿。

崔绾绾低头看一眼身上的粗麻布僧尼衣，几不成闻的叹一口气。昂首对小女人莞尔一笑，甜甜的叫了声：“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