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身出何处(2)[第3页/共5页]

离怨的声音波澜不惊，小夭却不自禁地身子向前探。

“你是谁？为甚么躲在这里？”小夭的声音又闷又哑，却已很安稳。

王姬大将军是军中将士对母亲的特别称呼，小夭尽力假装不在乎，耳朵却突然竖了起来，捕获着离怨的声音，可离怨迟迟没有开口，半晌后，他才说：“那一战，很难说是我们打赢了。”一句话，隔着几百年的工夫，还是有重如山岳的哀伤，让屏风两侧的人都冷静地喝了一碗酒。

屋子本来就很陈旧，现在没了人住，闻着有一股霉味，小夭却不肯分开，或许，只要这个处所才真正欢迎她。

小夭刚走远，一只虚体的九尾白狐从璟袖中跃出，蹦蹦跳跳地消逝在夜色中，颛顼快步走出了食铺，对一向保护在内里的暗卫命令：“再派几小我去庇护王姬。”

小夭想起她已具有海妖普通的身材，无边无边的大海是别人的恶梦，倒是她的乐土，就算轩辕和高辛都容不下她，她也能够去海上。就像是俄然发明了一条任何人都不晓得的逃生秘道，小夭竟然有了一丝心安。

相柳似笑非笑地说：“我当然情愿要，不过——不是问你要！”

因为刚哭过，小夭的眸子分外清澈，相柳能清楚地瞥见她眼眸中的本身。他伸手抚过，把她的眼睛合拢：“我走了！”

相柳猛地愣住了脚步，回身说道：“涂山族长的感谢，倒是要听细心了，免得错过了甚么好处。”

相柳问：“你还需求我报告一些我的悲惨过往，让你感觉有个大魔头的父亲实在也没甚么吗？”

颛顼回身拜别，璟问道：“陛下，为甚么要这么做？”

“当年很不好，几近算反目，但蚩尤身后，寄父祭奠回禄时，都会祭奠蚩尤。”相柳笑了笑，挖苦地说：“你不能希冀当年那几人友情好，如果他们友情好，神农国也不会毁灭了。”

璟的神采变了，相柳大笑起来。笑声中，他的身影消逝在雾气中。

小夭瞪大眼睛，“真的？”

相柳笑起来，冷峻的端倪温和了几分：“本来是这事呀！可这事那里好笑呢？你说给我听听。”

“我说了，闭嘴！”

小夭有些不测，叫道：“璟！”

“蚩尤的部下大吵大嚷，我听了一会儿才明白，本来王姬和蚩尤彻夜未归，他们看到王姬和蚩尤一同返来，还拥抱告别，以是在诘责蚩尤。蚩尤一向不说话，应龙将军呵叱了对方，本来将士们已经要散了，可王姬俄然对统统人说‘我是和蚩尤有私交’。我们全震惊地呆住，觉得漏听了个‘没’字，可王姬又非常大声地说了一遍‘我已经喜好蚩尤好几百年了’！声音大得就好似巴不得全天下都听到。”

“没有但是！”离怨的声音千钧压下，真正显现出他是镇守一方的疆场老将。

璟暖和地说：“如果不想和颛顼的暗卫撞见，从北面走，我在那边留了路。”

“闭嘴！”

相柳笑着回身，看到璟一袭青衣，长身玉立。他笑问：“涂山族长，听壁角可好玩？我刚才没叫破你偷听，你现在又何必设迷障来刁难我？”

“在想甚么？”

颛顼缓慢地说：“小夭，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小夭昂首看着相柳，仿佛想看清楚相柳说的是真是假。相柳一本端庄地说：“你也晓得我有九颗头，比别人能吃一些，我从小就为生存驰驱，日子过得惨不忍睹，一会儿别人喊打喊杀，一会儿九颗脑袋还要自相残杀，有一次饿急了，一颗脑袋差点把另一颗脑袋吃了……”

璟笑着说：“感谢你安慰她，好处我当然情愿给，但你情愿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