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结发两不疑(2)[第2页/共3页]

小夭看看日头：“吉辰要到了，我得从速归去了！”她大步跑着分开，都已经跑了老远，却一个回身，又仓促地往回跑，跑到颛顼面前，一边喘气，一边问：“从今今后，你还是我哥哥，是外婆叮咛的哥哥吗？”

小夭当即偃旗息鼓，乖乖坐下，看着颛顼，内心七上八下。

他神情安静，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一如他小时候。一时候，小夭悲从中来，扶着外婆的墓碑，放声大哭起来。

颛顼摊开手掌，掌间有一朵红色的花，花蕊颀长，花瓣繁丽，整朵花鲜艳欲滴，就好似方才从枝头摘下。这是若水族的神木若木结出的若木花，自古以来，不是若水族的族长戴着，就是族长夫人戴着。小夭记得，四舅娘的髻上一向簪着这朵花，直到她他杀那日，交给了颛顼。

颛顼说：“平生一世都戴着这朵若木花。”

小夭去溪边提了一桶水返来，颛顼还是不言不语地跪在墓前。

小夭心中打动，却甚么都没说。

小夭刚想张口，颛顼摁住她的头：“叩首！”

打扫完二伯的墓，颛顼走到爹和娘亲的合葬冢前，跪下。

颛顼的视野扫了一遍六座坟茔：“我敢说话不算话吗？”

颛顼拔完野草，擦拭完墓碑，在墓边挖了个很深的洞，把一把刀埋了出来。

颛顼淡淡瞥了她一眼：“等我打扫完姑姑的墓。”

颛顼直挺挺地跪下，没有一滴眼泪，倔强地紧抿着唇。

颛顼用灵力将宅兆修整好，对小夭招招手，表示她过来。

小夭和颛顼在内里站了一会儿后，听到了大舅娘的哭声，颛顼不顾朱萸姨的禁止，拉着小夭冲进了屋子。小夭看到外婆闭着眼睛，宁静地睡着了。

颛顼说：“待会儿，婚礼节式上也不准摘下！”

小夭跺顿脚，忿忿地说：“戴就戴！我就当是舅娘送我的！”

外婆让朱萸姨把他们领了出去，留下娘和大舅娘说话。

外婆想要再叮咛一遍，却咳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颛顼情急下，用力拧了小夭的耳朵一下，小夭痛得捂住耳朵，止住了哭声。颛顼盯着她，一字字清楚地说：“奶奶说‘我们都是薄命的孩子，不管世人如何对我们，我们都是相互最亲的人，不管产生甚么，都要不离不弃、照顾相互’，你记着了吗？”

外婆盯着小夭，等着她的答复，可小夭压根儿没明白外婆刚才说了甚么，只是哭着说：“外婆，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小夭不满地哼了一声。颛顼打斗都打不过她，明显是她会庇护颛顼，不让别人欺负颛顼！

小夭咬了咬唇，开口问道：“那天夜里，你如何会晓得外婆要走了？”那夜以后，悲悲切切、纷繁扰扰，一次拜别接着一次拜别，小夭健忘了扣问。

外婆说完，狠恶地咳嗽起来，她枯瘦的手紧紧地拽着颛顼和小夭。小夭想到，死了就是睡着了，再也醒不来，那今后外婆再不会给她讲故事，也再不会在颛顼触怒她时帮她了……小夭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嚷道：“外婆，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一只手俄然伸出，帮着小夭清理剩下的一点野草。小夭抬开端，泪眼恍惚中，看到了颛顼。

小夭不甘地捏了捏拳头，膝行到颛顼身边，瞪着颛顼。

小夭把帕子递给他，坐在了地上，看着颛顼细心擦拭墓碑。传闻四舅娘他杀时，鲜血洒在了宅兆四周，以是这座坟上没有野草，只要红色的花开满整座坟茔。

小夭和颛顼并肩跪在一起，给爹娘磕了三个头。

颛顼说：“小夭，你过来，让我爹娘看清楚你。”

小夭擦完墓碑，盘腿坐在地上，颛顼仍弯着身子，低着头，在清理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