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记忆之母亲[第2页/共2页]

霍光的嫡女，上官桀独子的正妻……即便她是皇后的亲信，也很难让那位少妇多加垂顾，当然，那位少妇也绝对不会失礼。

清楚的影象让倚华不再迟疑，微微昂首，对上官太后道：“陛下，令堂敬夫人曾对婢子说：‘若没将来的但愿，我等现在为何尽力？’既然将来仍可等候，陛下又岂可抱持如此设法？婢子恳请太后三思！”

——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挣扎，而是要为了将来的无穷能够尽力活下去。

“敬诺。”

倚华看了郭谒一眼，唇角微扬却没有开口，郭谒明白她的意义，硬着头皮开口：“陛下未经历过，宫中诸事皆需宫人居中相联，如果宫人皆不重陛下，臣只怕今后陛下再不闻帝宫之事。”

倚华却安静地跪下，不慌不忙地解释：“婢子不知大道，却也听过‘君忧臣劳，君辱臣死。’现在东宫高低皆仰陛下庇佑，为己谋便须为君谋，请陛下明鉴。”

固然只是例行法度，但是，太医令遴派的女医名册都要送长信宫，经皇太后准予加玺，才会入宫奉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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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夫人……”倚华稍稍愣了一下，不知该从何提及——毕竟，她与皇太后那位追谥为敬夫人的生母并不是很熟谙。

“是的。”倚华直起腰，长跪在她面前，神采慎重，“当日，思后只求能保住今上的性命，哪怕隐姓瞒名、平生卑贱，但是……令堂不承诺。”

上官太后扫了一眼，便叮咛郭谒：“送御史大夫寺，亲交邴吉。”

上官太后的神采大变，死死地盯住郭谒：“你的意义是，朕暗害了许平君！”

倚华拜伏于皇太后的身前，耳边却仿佛听到另一句类似的话语。

“……我想也是……”

倚华与郭谒相视一眼，都有几分无法，却蓦地听到上官太后冷冷言道：“与其说卿等为朕担忧，不如说卿等为今后所恃长信宫权益担忧。”

上官太后提笔的手一顿，思忖半晌才道：“取皇太后之玺。”

随行的侍御立即搬来木阶，倚华推开车舆后户，俯身恭请皇太后下车，自有侍御低头上前，伸手搀扶上官太后步下木阶。

“那又如何？”上官太后神采淡然，对他的惶恐有几分不解。

她的话说得如此清楚，上官太后也只能苦笑了。拂袖表示两人起家，她沉吟半晌：“去临华殿，筹办笔札。”

上官太后的神采稍缓，转头问倚华：“有何可担忧的？”

穿太长街直道，皇太后车驾由长乐西阙进入长乐宫。上官太后居于长信宫，马车沿中宫内直道缓缓行驶，刚看到长信宫前的三出阙，坐在前舆的御者就听身后有人轻击木隔，赶紧扣问：“陛下有何诏令？”

“臣决非此意！”郭谒大惊失容，赶紧辩白，“臣只恐治狱官吏有此意！”

步下车驾，倚华仓猝跟上已经往酒池行去的皇太后，心中却非常不解，但是，上官太后较着偶然多说的姿势让她只能沉默。

“臣惶恐！”郭谒是真的感到惶恐无措了。

郭谒被说破心机，一时哑口无言，只能叩首请罪，却听倚华渐渐言道：“婢子担忧县官无此意，却会以此事清理宫中人事。”

“诺。”郭谒立即回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