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躲雨[第2页/共3页]

长乐沉默听完，心不在焉的应道：“吐蕃王子不必理睬，宸妃送来的锦缎，你明日都送到尚服局去，让他们本身研讨，至于陛下那边，我明日一早自会去请罪。”

方才他护得及时，她和琴都没甚沾上雨水，倒是他本身衣裳湿了半边。

见她眉尖微蹙，添了多少不安与失落的将罗帕又往前递了递。

半晌慌乱以后，长乐和顾渊并肩立在檐下看雨。

顾渊却端然于舞台中心，只是垂眸操琴。

妃嫔们难以粉饰内心的冲动不已，她们双颊绯红的相互交头接耳，都在测度着那位遗世独立的公子是在对本身笑。

长乐自袖中取出罗帕递到他面前：“擦擦吧。”

长乐不由沉迷在那琴曲当中，脚下无认识的往顾子皙近前移去。

长乐游离的思路随后被骤起的一声琴音打断。

对于她的玩弄以及本来还积聚在心头的愠怒和不满都在刹时消逝殆尽。

本来他竟早她一步反应，只是面对俄然来临的雨，他不是先护住琴，而是为她挡雨。

长乐昂首，久久凝睇着他的双眸：“实在这些年，我每一日都有好好的练琴，那首曲子已经倒背如流了，只是总弹得没有你好听，可我要回想你是如何操琴，时候畴昔了这么久，我垂垂的也都想不起来了。”

此琴唤作流云，是前朝名满天下的斫琴师轩辕霖雨的遗作。

顾渊也被她的话带回到好久之前的光阴里，只不太短短五载，竟已恍若隔世。

仅仅只是一眼，长乐便已认出了这架琴。

那一瞬，长乐怔住，却闻声他在耳边道：“雨大了，快去屋檐下避一避吧。”

她有些难堪的垂下视线，侧过甚去往落着与的内里看，试图寻觅话题来化解。

长乐因那含笑微怔，半晌以后却弯起嘴角，向他报以灿若娇花的一笑。

当年顾渊还只是宫中乐坊的一个伶人，因为琴技出众而遭到君王的赏识，厥后在一次国宴上以流云抚曲，顷刻冷傲四座，叫前来朝拜的西域众国使臣们也为之佩服。

一是那吐蕃王子不断念，称长公主是朱紫，面见需求待时也无妨，因而带着使团在长安城里住下，趁便传播西域的一些技艺和文明，特别是当他将二十位能歌善舞的胡姬进献给皇上后，皇上立即满口的承诺了；二是宸妃又命人送了几十匹锦缎来，说是她母家用新的织染法造的一批料子，格外轻浮，比宫里的御造还好。

长乐却俄然一改方才趾高气昂的态度，秋眸俄然敞亮起来，欢畅的攥住顾渊的袖摆道：“可说好了，下次入宫你必然要去无极宫看我。”

当时长乐晓得此事，虽还不甚通乐律，却再三的向圣上要求，终究在她为时数月的软磨硬泡当中让圣上忍痛割爱，将别的那架乌月赏赐给了她。

她抬起柔荑用指尖轻沾了到面前，但见晶莹的一点水滴，似奸刁的精灵，在她指腹间晃了晃，便顺着水葱似的指滑落。

看着毫不粉饰欢乐的长乐，顾子皙明白过来她真正的企图，但是面对她小小的滑头，他的内心却莫名的很受用，因而微微点头，应道：“必然。”

那是他第一次以伶人的身份在宫廷盛宴上登台。

现在风景令她丢失，怔怔然的与他相视，仿佛斗转星移，统统又倒流回多年之前。

长乐伸手接了些许沁凉，侧过甚去看顾渊。

她如芙蓉花瓣的朱唇微弯，轻笑一声后道：“雨天不操琴，看来那首曲子，只要他日邀顾大人到无极宫里去听了。”

他们就那样在无数的目光当中，旁若无人的相视，好似隔着千山万水的间隔也会消逝无踪。

行至天井中，顾渊将托在双臂间的七弦琴搁在石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