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流年[第2页/共3页]

“这节是如何来的？”陆夫人灰败的目光扫过三人。

老钟佳耦布完菜退下后，陆信便举起酒杯，表示妻儿道：“明天过节，都例外喝一杯春酒道贺。”

“偏不成见我不晓得。”少年举一举手中的竹篮道：“我只晓得我们再不归去，晚餐就没得吃了。”

“晓得了，小云儿。”少女点点头，手捻着柳枝，在石板路上蹦蹦跳跳前行，她的行动固然轻巧欢畅，落地倒是极稳，明显少年多虑了。

时候不早，老钟也在厨房帮着老伴儿一起筹措。两人从竹篮中端出买返来的醴酪、春酒，又将前日做好的黍饭、青团，分盛在四套餐具中。一边备餐，钟婶儿一边感慨道：“也不知老爷如何想的，别人官没他大，家里都有七八个服侍的。他倒好，就用我们两个老胳膊老腿儿，还得让少爷蜜斯帮手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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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人发明，他望向湖面的目光中，沉郁着这个春秋不该有的冰冷肃杀，和他的表面反差极大。

“真乖……”少女点点头，却忍不住扑哧笑起来。

“呵呵，道贺……”陆夫人仍不举杯，只是冷冷的问道：“道贺甚么节日？”

“钟叔，没迟误钟婶儿备饭吧？”少女向老仆甜甜一笑，有些歉意道：“去折柳枝花了些时候呢。”

“少爷蜜斯知书达理，待人和蔼，比那些公子哥儿好多了。”老钟沏好了新茶，便和老伴儿端着食盘到前厅布餐。

大玄朝同一南北，将天下分红三十一州，西湖地点的余杭县属于扬州吴郡。城中除了县衙，另有郡守府。

少年无法的摇点头，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姐弟俩说谈笑笑，消逝在烟雨迷蒙的美景中。

‘啪！’陆信终究拍了桌子，怒声道：“开口！十年前的事情不准再提！”

“你懂甚么，老爷是清官。”老钟白一眼老伴儿道：“之前，府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老爷是不幸我们两个老货，才收留了咱俩。”

陆信的住处是郡守衙门供应的，他是吴郡的三把手，宅院天然不会太小。只是他家里，加上老钟佳耦，一共才六口人，只住一半的院落，还是显得空空荡荡。

“害臊了，害臊了，小云儿公然是开窍了。”见他受窘，少女咯咯的娇笑起来，她笑的如此轻巧肆意，少年只能无法的将油纸伞尽量罩在姐姐头顶，以免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裙。

两人谈笑着到了陆府门口，看门的老仆赶快迎上来，一面接过少年手里的竹篮，一面恭声道：“蜜斯少爷返来了。”

“哈哈……”陆夫人哑声笑起来，笑声比哭还刺耳，她神情扭曲的指着陆云道：“我的儿子也是被烧死的，是他的父亲亲手交给你娘！让她活活烧死的！”

陆夫人则不然，只见她身形枯瘦、面色暗黄，一双眼睛没有半分神采，跪坐在矮几前，就像没有活力的石雕一样。看到姐弟俩跪坐几前还偷偷挤眉弄眼，陆夫人的脸上这才腾起一丝肝火。

“寒食节啊？”陆瑛不解答道：“插柳吃醴酪的日子呢……”

姐弟俩说话间，又有艘船载着几个轻浮公子，靠近了那艘画舫。便听公子哥儿们抱拳大声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次闻。钱唐四少慕名前来，恳请芊芊女人拨冗相见，以慰平生。”

“我偏要提！”陆夫人直起家子，和陆信冷冷对视道：“你们能装着忘了那事，我永久不会！”说完起家，拂袖离席道：“你们持续庆贺吧，我吃不下了，恶心！”

少女说着回身，举起柔若无骨的小手，想比量本身的头顶和弟弟的眉头，印证下身高差是否无误。却见少年正望着湖面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