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是本督害你性命？[第2页/共3页]

下雪了啊，今冬的第一场初雪。

陈贵妃正小声抽泣，发觉莫晓在看她，回眸对上她的视野，用极低的声音道：“芮云常承诺你只要作证就饶过你么？”

陈贵妃又道：“你别觉得作证害我入罪，还能高枕无忧满身而退，靖安公府历经百年纪代，不会是以垮台，要整治得一个小小太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

莫晓只觉双腿高低刺痛难当，有如针刺蚁噬般！却也只能咬牙忍耐。被他架着勉强走了几步，跟着她迈步前行，血脉垂垂畅达，才感觉好受些。

本来她离灭亡天涯之遥的时候，还不止去见陈贵妃的那一次么……

莫晓没防备，后背一下撞上坚厚高墙，带来一阵疼痛，官帽连着发网一起落在地上，胡乱盘起的发髻终究支撑不住，发钗跟着滑落，满头乌油油的长发披垂下来。

芮云常点了一下头，他便提袍一溜小跑，很快去远了。

莫晓吃惊：“甚么？！”

“微臣谨遵圣命。”芮云常沉声应道。

“还说冤枉？你如果明净无辜，为何要安排宫女来闹这一出？” 宣宁帝烦躁道，“陈婥，惠妃小产之事，你老是难脱干系！从本日起，正儿送去交泰殿扶养。”交泰殿是皇后寝宫，他这么说，便是要将二皇子交予皇后扶养。

但与此同时，惠妃是更大的受害者，眼看即将出世的孩子就这么没了。而妇人若经历小产，极其伤身不说，对于今后的孕产都有影响。

宣宁帝对她的要求充耳不闻，转头冷冷道：“送她归去，从本日起不得分开琼华殿半步。”

她看向陈贵妃，国公嫡孙女，天生丽质，贵为帝妃，比来又诞下皇子。但是人的贪念真是无穷无尽，固然她此时的身份职位，所享有的繁华，已是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了，却还是不能满足，还要踩着旁人往上爬……

陈贵妃神采惨白，昂首泪汪汪地望着宣宁帝哀告道：“陛下，起码让妾身再看一眼正儿！”

芮云常疾步出去，到了外头，见殿外一片乱纷繁的，十几个小公公手拉手构成人墙不让宫女靠近，琼华殿的宫女们则挤成一团，推搡拉扯着连哭带喊。

屋子里只剩下莫晓与陈贵妃。

莫晓心道她才不会信赖那只老奸大奸两重标准毫无诚信可言的臭狐狸呢！

陈贵妃分开后，宣宁帝便一向在屋中来回走动，明显胸中气血翻涌，怒意难平。

正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东华门外转出去一乘暖轿。

莫晓烦恼于卷入权势斗争中，沉着脸一言不发。芮云常亦冷着脸。姜元嘉吐吐舌头，也不出声了。

一起无话，三人沿着宫城旁的青砖道冷静走。快到东华门四周时，莫晓忽觉额上一凉，讶然昂首，只见铅灰色的夜空中有星星点点的浅红色飘落而下。

少时，芮云常出去复命。

“是本督不肯放过你？！是本督关键你性命？！”

陈贵妃当即接着哭，转换天然毫无野生陈迹。

莫晓听着外间的婴儿哭泣与宫女哭喊，心中俄然生出几分难过。陈贵妃或是罪有应得，这孩子倒是无辜，如果陈贵妃被定罪，这孩子便没了亲生母亲心疼，他身边少不了人照顾，但母爱却无人能替代。

姜元嘉一个趔趄差点摔趴，捂着屁股，转头委曲吧唧：“她们抱着二皇子，谁敢动粗啊！万一不巧伤到了二皇子，哪个能说的清是谁干的？这些人……”他指指那群小公公，再指本身，手在脖子上一比划，“另有咱，全都要掉脑袋！”

姜元嘉迎了上来：“督主，接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