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入骨相思难自知[第2页/共3页]

玉罗刹自沈落分开后，便日日神情恍忽，现在乍听公孙大娘的问话竟是一时楞在了原地，一言不发。

李岩不知玉罗刹另故意机。玉罗刹听了李岩劝她加盟以后，心中想道：“如果加盟后被困军中，想要和卓一航相见，那就更是难了，何况，何况不晓得他的下落。”想到这里，那道红色的身影又悄悄闪现在她面前。

广元的气象与前几天已不大不异，数万饥民被李岩编成了雄赳赳的步队，他们固然大半没有兵器，但揭竿为旗，削木为兵，一个个精力饱满，俨如一支练习有京的雄师。

这顷刻间，玉罗刹俄然想起了卓一航来，心想：“寄父常说卓一航是官家后辈，和我恐难相配。那李岩何尝不也是官家后辈？他和红娘子却结了大好良缘。”殊不知李岩与卓一航出身固然不异，糊口的门路却有差别，李岩早已脱胎换骨，这就非卓一航所能比拟了。这事理玉罗刹倒是想不通的。

又过了三五天，明月寨里再也无人提起沈落，他便像明月峡里的清风，飘忽而来，飘忽而去，没人晓得他的踪迹。

床上的玉罗刹冰冷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听了沈落的话，冷哼一声，开口道：“你从一开端进明月寨便是心胸不轨，现在又大言不惭地说要娶我，也不掂掂你有几斤几两，人家卓一航出身官宦世家，现在又贵为一派之主。”说着又高低打量着沈落：“至于你，除了有些匹夫之勇，便算是一无是处了。”

沈落没有看她，脸上却浑然不见一丝悲伤模样，他悄悄合上眼睛，却不知在想些甚么。玉罗刹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想起：“你断念吧！即便我反面卓一航在一起，却也不会嫁给你！”

红花鬼母巅巅巍巍的举起拐杖，颤声叫道：“是你把他杀了？”铁珊瑚道：“你的臭男人便是死十次也抵不上他所犯的罪孽！”红花鬼母顿时楞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玉罗刹也曾听到过李岩的名字，可没推测他和红娘子已成佳耦，更投推测他现在已是闯王部下的一个将军。以是初初听红娘子说出李岩的名宇时，还不晓得便是这个曾做“劝赈歌”的李岩。

沈落悄悄弯下腰伸手，去捡散落在地的瓷碗碎片，他的的行动很轻，却很笨拙。很快，锋利的刺片划破了他的手指，他犹然未觉，好一会儿，他开口道：“为甚么。”语气很安静，但却透出浓浓的哀伤。

铁珊瑚恨透了那金独异，冷哼一声，抢先道：“他死了！”

但是好景不长，到了中午，沈落前去送药。入得玉罗刹的内室，见玉罗刹颠仆在床沿，神情恍忽，神采惨白，额头上遍及着精密的汗水，混乱的头发被汗水渗入。沈落见状心头一紧，仓猝放下药，上前去搀扶她。

下一刻，却见玉罗刹神采蓦地一变，冷冷地盯着沈落，厉声道：“你来干甚么，你该走的！你明知我喜好的是卓一航，你还要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不成！”沈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是不为所动，兀自把她扶好，谨慎地清算替她额前的乱发。

这一天，盗窟来了一名不速之客，红花鬼母公孙大娘。本来沈落放了她一马，她该是远远分开通月寨的，但她是一名可贵的贤妻，她终归是割舍不下夫君的安危，她又回到了明月寨。

※※※

沈落紧紧攥动手上的碎瓷，很久，他的眼睛蓦地一睁，站起家来，大步流星地出了房去。

再说红娘子和玉罗刹相见以后，请她同回县城。玉罗刹想了一想，也便答允。

李岩见她回绝，非常不快。红娘子道：“练姐姐，你的盗窟受官军重创，此仇岂可不报！”玉罗刹哈哈笑道：“有你们在，我何必操心？军旅之事，非我所长，我又生性不羁，但愿一剑纵横，无拘无束，我们各干各的，不也好么？”李岩心想：怪不得她有女魔头之号，公然野性难驯。收留了她，只恐她乱了军纪。便也不再提了。接着便忙叫人清算房间，请玉罗刹和铁飞龙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