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猛火去强毒[第1页/共3页]

不但是王堂合，其他两个少年一个伤在大腿，一个在肩胛，都不是重伤。看来贼匪鸟枪手并没装足药，二十步的间隔也能让他们留下命。

再细细交代了火－药的用量，消毒和清创要点以及换药，李肆就将剩下的伤员交给了盘金铃和蔡郎中，术业有专攻，他只是把这个技能揭示出来，可不是真要替代大夫。

接过贾昊递的一枝鸟枪，李肆抚摩着灰黑冰冷的枪管，一个声音在心底里狂喊，我早该造这的！燧发枪、米尼弹、后装枪乃至火炮，该是我拿着火器去虐人，而不是被别人拿着来轰！

“你那些小子们去了三个，另有三个吊着命，其他六个都是皮肉小伤。”

这枪子，可真不是文艺作品里那么好吃的。

“烈火去强毒。”

“还不如弓呢，贼匪要有十来个弓手，我们可都得垮台，村庄也早破了。”

“我感觉你还是别看的好。”

“村人去了十二个，伤了二十六个，此中七个吊着命，五个估计得残……”

挥开带着肉香的冉冉白烟，盘金铃颤抖着嗓子问。

李肆不太清楚他们所说的铅毒是不是跟后代的铅中毒是回事，但他确信，蔡郎中和盘金铃这结论是的，被鸟枪打中就没命了？除非铅弹上涂着氰化物……

“看明白了？”

李肆浅笑，萧胜刚升起来的狂喜又被冻住，这神采这眼神，那么熟谙……就跟前次带着他去寨堡试炮一样。

铅疮……破感冒……

李肆现在没工夫跟三百年前的人讲医学道理，火－药灼烧伤口，不但能止血，还能有效地根绝传染，副感化也比烙铁去灼烧伤口轻很多。固然只是非正式的疆场临时办法，可用在眼下，结果倒是最好。他随口扯了这么个来由，却让盘蔡二人呆住，好半响才不约而同地点头，听起来仿佛真是这事理。以火去毒是外科的知识，而火－药则是烈火，该当能去更猛的毒，这很合适他们所知的医理。

李肆说着，盘金铃和蔡郎中也细心地听着，看架式还想取出纸笔来记。

李肆问，盘蔡二人点头，没听过这词。

“以是说还是这鸟枪好，端平了放枪就行。”

【2：安定三藩和台湾以后，清廷对官方火器的节制垂垂严格。但在南边，因为官府履行力不敷和实际需求，官方具有鸟枪也不是太忌讳。从雍正到乾隆，存在一个鸟枪禁驰的转折期。乃至有官员申请在台湾等地开放官方枪禁，乾隆时，另有官员要求将武举的弓箭项目改成鸟枪。这些火器权势翻滚的趋势全都被清廷压抑住，并且加强了枪禁。】

【1：关于有灰酒，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出产工艺里有加石灰调酒酸这么一道手续，出来的就是有灰酒，发酵酒里的极品黄酒没有这道工序，就是无灰酒。而在医书上，无灰酒是内服药用的酒。有灰酒仿佛还要拿成酒再加生石灰，出来的有灰酒度数较高，就是拿来消毒的，明清期间大夫对酒精消毒已经有所熟谙。】

怪不得在这个期间，鸟枪一响，大多数人都要捧首鼠窜，看来这是深切民气的看法：哪怕只是被鸟枪的铅子伤到，这条命就难保了。

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听到另有人吊着命，李肆检察，却十个吊着命的伤者里，八个都是枪伤，并且都不重。

蔡郎中颠颠地跑开，一会就提着一个瓷瓶了，李肆拔开塞子一闻，嗯，有些度数。固然必定没到75度，可四五十度该有，恰好。

“火－药？”

盘金铃虽不是外科，医理却懂很多铅子易取，铅毒难消，脓疮既成，死路一条。被这鸟枪打中，能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二三……”

“你说的是……有灰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