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青囊[第1页/共5页]

吴普见他们故作奥秘，也拈着颌下乌黑油亮的胡子高低打量了普通笑道：“三位皆是神情充沛，行动轻松，目光有神。不似有恙之人。莫非是配药？还请将药方一看。”

曹冲一愣，他看了一眼曹操，略作思考说道：“儿子想陪在父切身边。”

“先生莫怪，小子曹冲，素仰大师医术品德，本日来请先生为家父治病，也是晓得大师素以大医精诚，救人于危难之际，必不会以私怨为念。”曹冲一开口就猛捧了一番华佗的医家品德，然后又显出一脸的沉痛说道：“华大师因家事不能应征，为律法所伤，小子也感觉遗憾之极，家父提起此事，也常唏嘘不已，很有悔怨之意。何如天人永隔。斯人不能复活，此次前来，一来是请先生出诊，二来也是想看看华夫人这里可有小子能着力之处，还望先生不要推让。”

曹冲笑而不语，张松笑了一声道：“先生看呢？”

“公子所言，不过此中一两项罢了。”吴普清了清嗓子，将随华佗行医多年所见的术后灭亡地事例讲了一些，大师都是有相经历的，一听也就豁然了。曹操听了，有些难堪的笑了。

曹冲苦笑一声：“华佗大师是能治丞相的病，只是，他已经……传闻他的遗书也被那狱卒付之一炬了，焉能救得丞相大人道命。”

吴普摇了点头道：“公子。普并非是想挟技取利。只是普觉得，丞相之伤，深切肺腑，且丞相身材衰弱，纵有麻沸散可动得刀斧，也一定能经得住术后之苦，以是普窃觉得开胸清血并非上策。”

曹冲抬眼看去，只见墙上正挂着一只青布囊，固然布色沉旧，却一尘不染，明显平时是每天有人清理的。他抽眼向吴普看去，只见吴普收了脸上笑容，嘴角暴露一丝称心的调侃，缓声说道：“恰是大师医术高超，活人无数，自已却死于非命。而普鄙人，仗此小术，赚两个洁净地小钱，苟活于世，岂敢与先师抗行？这位懦夫，又何必拿此话来热诚我一个行医的？”

两人在这里切磋医术，相互恭维，一时反把曹操等人给晾在一边。曹操明天表情好，倒也没有计算，反而让人筹办了些零食酒水，让他们谈个痛快，然后兴趣盎然的歪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

“哦？”吴普嘴里哦了一声，却没能转动，他高低打量了一下曹冲，摇了点头道：“那恐怕要让这位公子绝望了，小人医术陋劣，看看小病还能够，这么重的伤，只怕一定治得。还请公子另请高超，不要迟误了府上朱紫的病情才好。”

吴普进了后堂，不大一会儿，浅笑着出来了，背起药囊带着小僮跟着曹冲出了门。

张松本来对曹冲等闲的就拜倒在华佗的青囊面前很有些不解，感觉他未免丢了身份，现在见吴普踌躇，却也没有多说，只是回过甚对李维私语了几句，李维仓促出去了，从车上捧了一些钱来，放在药柜之上。吴普神采一沉，正要回绝，张松拦着他道：“我家公子传闻华家小哥好读书，夜以继日，颇费油烛，非常赞美，只是想助一些灯火钱，略表情意，还请先生不要推让。别的我家公子在襄阳建了义学，请大儒宋仲子为传授，广收贫家后辈。先生如果成心，也可让小哥随我家公子前去襄阳读书，将来也能够谋个出身。”

曹冲见曹操这一个月就只剩下一把骨头，大手拍在本身的肩上竟然轻浮有力，想起他不久前当初在乌林冬至宴会上赋诗的豪放，再看看面前这个衰弱的白叟，他不免心中一酸，险此落泪。他赶紧低头拭去眼中地泪水，强笑道：“前人割肉侍亲，儿子不过是拜了一拜，又没有少些甚么，谈不上委曲。”

第六节 青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