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重逢[第1页/共5页]

她脱了裙衫袄子躺去床上，裹着冷重的被子缩成一团。身上每一个处所都在疼，明示着她已经成为了跟这营帐里的女人一样的人。她守了十多年的贞操没有了，这里无人感觉这是甚么要紧的事儿。大伙儿都把这事当家常讲，半分隐蔽耻辱也无。在这里，除了活着，甚么都不是要紧的事儿。

翠娥清清嗓子，想了下说话，“说你和秦都尉抱在一起，他把衣裳全解了，把你裹在怀里，是么？”

姜黎把手从她手内心抽出来，难为乖顺隧道了声：“嗯。”

姜黎吸吸鼻子，没有深想下去的心机。那边儿竖了耳朵听了好半天的阿香又过来了，插话就说：“翠娥大姐，你这是为沈将军辩好儿呢。就我瞧着，沈将军和秦都尉比，还是秦都尉好。他虽品级没沈将军高，又是有些嫩气的，偶然说话也混扯胡说，可别人好啊，没架子，在一起舒畅。你瞧瞧沈将军，跟个冰棍儿似的，十棒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能给人累死。”

她虽说着下人的话，却还是心高气傲的语气态度。这副心高气傲的模样，永久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是沈翼心头的一根刺。这个女人便是沦落至此，仍然能让他不自傲，让他沉稳不住。他锻造了数年的心性，到了她面前，仍然又带上了意气。忍不住讽刺她，打击她，想看到她卸下高傲的模样。

姜黎内心本来存有的一些暖意, 是在听到这句话后渐渐消逝的。他声音略带些嘶哑，听在耳朵里非常难受。姜黎微微带笑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声音里也生出嘶哑，低声回问一句：“为甚么？”

她把馒头吃完，和阿香去洗了各自的陶碗，便与其别人一起分离到各个帐篷里收脏衣服。她们做营妓的，可不是早晨服侍人那么简朴。白日里要做的，没一件是轻松的。全部虎帐的男人，吃喝拉撒，都得有人跟着清算。伙房人手不敷的时候，她们也要帮着摘菜洗米生火。男人们的衣裤鞋袜，都得由她们来洗。并着没衣服穿了，没鞋穿了，都要她们一针一线地缝制。

阿香的耐烦被她磨得不剩多少，这夜里风寒露重，又实在是困意熬人。她也不管姜黎如何，上了手直接抓上她的胳膊，将她提起来，大着步子往回走。

阿香看她诚恳了，对她的态度便温善下来，絮干脆叨地与她说话，“我们跟你一样，都是女儿家，刚干这行的时候，都闹过作过。所幸是没死，活下来了，也就认了。别瞧你傲里傲气的，实在也不是那有血性的人。有血性的，在晓得本身被发配塞关做营妓的时候就该自个儿吊死了，哪还能到这里。”

“不必。”姜黎看她一眼，出声推让。她没有胃口，连碗里的清粥都是勉强吃下去的。

姜黎听她问这话，便转头看向她。这又想起来她让秦泰承诺有那么一日便捎翠娥回京的事，昨儿帐里那般见礼和现在的体贴探听，天然也都是为了这个。她吸了口气，怏怏道：“没事的，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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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啪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胡涂了不是？能服侍一个，就不去服侍两个。这也不是你说想服侍谁就服侍谁的，将军腻了你了，赐给下头的人，这不是功德儿。睡你的人多了，你还拿本身当小我么？跟我们似的，你不是不肯意么？再说了，或得了花柳病，那是要命的事儿。”

翠娥忽抬眼瞪了一下阿香，“起初儿你劝人阿离放心跟着沈将军，这会儿又说这类话来，你安的甚么心？秦都尉再好，能跟沈将军抢女人么？阿离便是喜好秦都尉，那能超出沈将军去，跟秦都尉在一起么？你这是搅屎呢，瞎教唆。”

“你归去看看不就晓得了么？”翠娥盯着她的侧脸看，“我还传闻，他让人在玻琉城的一家匠人铺里定了对红宝石耳坠子。就你猜，这是定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