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第1页/共3页]
文征武叹道:“此处定曾颠末一番恶斗,但魔教妖徒又不将尸身埋葬,想是暗存向我派请愿之意。哎,这些弟子宁死不平,乃是名誉赴死,都是我昆仑的好徒儿啊!”陆黔看到这很多形状各别的死尸,本是昔日同门学艺的师兄弟,现在却陈尸于路,不由悲从中来,怔怔的流下眼泪。
陆黔惶急无措,捧着刀叫道:“师父,此事只消细想便知有异,谭师哥与弟子早有暗号,何需抛刀示警?再者此刀是您白叟家亲手赠与,师哥爱不释手,曾说过‘刀在人在,刀亡人……’”说到最后一个“亡”字,硬生生忍住了不说。
五人脚程甚快,行过几日,门路愈来愈是萧瑟,路两旁生着半人高的杂草。夜间便在道旁随便睡几个时候,只留一人防备,白天尽力赶路,文征武与易征雄走在头里,陆黔则与李亦杰及南宫雪走作一排,他爱武成痴,成心与二人议论武功。南宫雪便拣些华山派中观之窜改繁复,实则能力甚浅的剑招说与他听,只是这招数未及发挥,单经她口中说出,陆黔不明就里,还道对方倾囊相授,好生感激。他虽操行不端,却也不肯欠人恩典,只因资质有限,要如南宫雪普通讲解剑招,实所难为,唯有向二人背诵昆仑内功心法的口诀。
易征雄怕他出事,叫道:“黔儿,听获得我说话么?”只听得陆黔的声音应道:“师父,弟子没事。”接着见他从中跃出,手中提了把刀,刀柄系以玄铁所制,刀刃为钢,极是锋利。南宫雪松一口气,笑道:“便属你眼力好,只是我们都不使刀,那才叫可惜……”陆黔倒是面色灰白,道:“不是的,这是我师兄的爱刀,夙来从不离身,怎会随便抛在了草丛当中?这刀柄上……也有血迹!”
李亦杰大骇,心道:“魔教若肯出来真刀明枪的拼杀一场,那也罢了,可他们如此神出鬼没,若教雪儿遭了毒手,可实是毕生大恨!”举目四望,见到南宫雪苗条的身影立在火线不远处,倒是不住颤抖,步步后退。忙快步奔上,岂料双手一碰到她肩头,南宫雪身子俄然一软,倒在他怀中,竟是昏了畴昔。
李亦杰初时不觉得意,但逐步听得深切,越听越奇。他曾蒙临空道长略授过些粗浅的武把稳法,其本源是讲究“以柔克刚”,再加上幼时所习的华山内功,走的则是稳扎稳打一起。本日听得昆仑内功又另有一别,修行极是讨巧,上手很快,便可略见服从。只是日久天长,终是扎稳根底者更胜一筹。李亦杰心道:“我若能将三派内功简练之处提炼出来,于本身修为可大有好处。”
陆黔急道:“但是……”易征雄却只点头感喟。李亦杰在陆黔肩上轻拍几下,欲劝他宽解,俄然听到一个女子尖声惨呼,声音初起即歇,语音中似有无穷惊怖,鲜明是南宫雪的声音。
当下五人信步出楼,行不里许,便在一棵参天古木上发明个倒钩暗号,钩首直斧正东。李亦杰见那暗号显是以指力所刻,深切寸许,不由暗赞其功力高深。陆黔更是对劲,笑道:“谭师哥是本门大弟子,内功成就天然非同普通。他最为善于刀法,一柄大刀舞将起来,但教天下豪杰皆莫能当,那才叫都雅呢!”李亦杰知那人武功高强不假,但说到天下无敌,却不免夸大。只是劈面回嘴则显无礼,浅笑不语。
奔出几步,忽见火线横七竖八尽是尸身,竟稀有十具之多,皆是昆仑弟子,大家随身兵刃在血泊中抛了一地。要说武林中人每日过的是在刀口舐血的日子,见到殛毙原也不敷为奇,但这些死尸均是给人砍成数段,残肢断臂仿如犹在颤栗普通,浑身满脸都是鲜血,兀自双眼圆瞪,尽显不甘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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