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寒地冻[第3页/共3页]

陈梓良突发脑溢血，虽是救返来了，但是压迫了神经，现在已经没法说话，半边身子也瘫痪了。

“没好处，”傅宁砚抬眼看着谢老爷子，“不过想给嘉言一个交代。”

非常感激（鞠躬。

苏嘉言跟着黎昕到了卧房，奉侍着陈梓良躺下来了，熄了灯，一起走了出来。黎昕不由长叹一声，叹完又怒，“嘉言，你说，傅宁砚这是办的甚么事。”

傅宁砚从速躲到一边，看着苏嘉言薄弱的身影一起往前，在雪地上拖出一行孤寂的足迹。

“没事。”傅宁砚掐了烟，翻开窗户。

两人未几说甚么，也不辩白一句，只跪在湿冷的地上，身材跪得笔挺。

过了好久，陈梓良缓缓抬了抬手，表示两人起来，喉咙里几次咕哝着一个字，苏嘉言听了半晌，才听清楚是“睡”。

陈梓良没有张嘴，只是迟缓而艰巨地抬起了尚还能活动的左手。

“你本身造的孽，现在倒来怨别人了。”傅在煌冷哼一声。

早晨九点，剧院亮着灯，幽幽的一捧,照亮了积雪天井的一隅。而傅宁砚站在廊下，久久没动。

傅宁砚未置可否。

陈梓良浑浊的目光中肝火燃烧，嘴角不竭抽搐。手颤悠悠抬起来，抬了几分，又落了下去。

夜长而冷寂，时候便似呆滞。陈梓良眼中肝火垂垂消逝，取而代之是逐步弥散的灰败。比起家体，真正被击垮的是他几十年苦心孤诣建立起来的自负与狷介。而现在他身材也没法自理，每一日都是苟活，每一次呼吸都是苟延残喘。

这些事他都垂垂适应过来，并且磨炼得他更加不为世事所动。

昔日意气风发的昆剧大师落到现下的景况，苏嘉言每日相对，都觉锥心砭骨。有些时候，豪杰迟暮比生离死别更让人感觉难受，何况这场变故归根究底满是因她而起。

苏嘉言怔忡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苦涩自责便如巨浪，一阵一阵上涌，仿佛要将她掀翻在地。

“唉，”聂君君叹了口气，“固然已经如许了，我还是对你讨厌不起来。我只是不明白，你前提这么好，为甚么不一开端就正大光亮地寻求嘉言姐呢？她这小我最吃软不吃硬了，到现在老死不相来往的架式，恐怕神仙都帮不了你了。”

那身影停下来，朝着这边望着，当即迎上来。

他始终没法健忘那天推开门以后，苏嘉言诘责他“这就是你给我的欣喜”时冰冷如锋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