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第3页/共4页]

这五道或深或浅的刻痕就像是“替死鬼”，拿着刻刀的那只手，到底没有铲平陆信石像下的自在宣言。

这是元年以后, 启明星的第十一个雨季。

陆必行一点头：“唔，这倒是好动静。”

这一刹时，他终究明白了，单独拿着利剑走夜路的人，必必要带上一根枷锁，哪怕只能锁住他一根小拇指，也能让他在无所顾忌、忘乎以是的时候，悄悄地拉上一把。

一个月今后，无声的惊涛骇浪化作了他桌上的第七道刻痕，复制的彩虹病毒株、九年多的全套数据与质料付之一炬。

十年前，老总长葬礼那天，也是个淅淅沥沥个不断的雨季。

他承诺过爱德华总长，要化为灰烬七次，再死灰复燃七次。

在杯垫中间，胡桃桌面上有七道刻痕，摆列得不甚整齐，有些深得像是要把桌子一分为二，有些则不是一刀刻成的，充满了混乱无章的“小枝叶”，深深浅浅的刻痕组合在一起，像某种意味不明的古怪图腾。

再厥后，是独立年第九年，年初。

内战整整打了三年半，在这期间，陆必行把湛卢里记录的统统关于林静恒的点点滴滴，全都挖了出来，仿佛陪着他从少年时重新活了一次。而书桌上的刻痕也从一道变成了五道。

陆必行终究亲眼瞥见了，当时参军用记录仪上流出来的画面。

他桌子底下有一条一米来长的黄金蟒，正密切地缠着他一条腿，充满鳞片的大脑袋很舒畅地搭在他的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吐着蛇信，一点也没发明别人嫌弃它。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第八星系，第一件事就是让图兰驻军看紧了那片天然虫洞区，然后一头扎进尝试室，失心疯似的将那根封存在珠子里的头发取出来，从毛囊里提炼了DNA――他想，那小我没有了，有复成品也能聊做安抚。

这一次，陆总长没有轰动心惊胆战的内阁，也没有惊完工程部，更没有让图兰亲身上门撬锁，他白日还是办公上班，早晨定时回家歇息，没有对外界流露一点他正站在一个运气的拐点上，牵着妖怪的手。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陆必行端着茶杯站起来，一边在书房里漫步，一边听湛卢帮他梳理事情日程：“财务部报来了新一季度的报表，赤字持续两个季度缩减，我小我感觉非常悲观。”

陆必行本身做为一个惯例，尚能以“怪胎”的身份融入人群，而如果这类惯例能批量“出产”，是否会构成一个新的物种？此人造的物种将来会走向甚么处所？他们是不是会像当代传说里的“吸血鬼”一样，脱胎于人类，再与人类对峙？千万年以后，一方毁灭别的一方，那么究竟算是人类退化了，还是人类灭尽了？

“工程部分要求增加拨款，北京β星上的新型反导体系尝试基地已经获得冲破性停顿。”

陆必行的目光没有分开文件，伸长了胳膊，把保温杯往中间一推, 桌角上一只机器手伸出来，给他倒了一杯刚煮好的奶茶。

想要突破人类天生地长的桎梏，就是要先将其天然属性完整毁灭。

湛卢：“薄荷蜜斯发来邮件，筹办为远征队申请第二次虫洞摸索打算，她们已经做了完整的筹办。”

言外之意――我养我喜好的，你养你喜好的，咱俩互不干与，但是你本身领来的本身喂。

随后是独立纪元第七年中旬――

湛卢劝止多次未果，启动自主服从，直接炸毁了培养箱。陆必行把本身关在暗无天日的尝试室三天，在他的胡桃木桌上留下了第六道刻痕，然后亲手将那份DNA档案烧毁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