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基地[第3页/共3页]

他从出世开端，尚将来得及学会喜好，就已经开端讨厌这个天下。

大抵又过了半个小时，火线的门路不再崎岖，乃至偶尔能碰上几个面黄肌瘦的幸存者，像乞丐一样在四周盘桓，裴然见状降下车窗，正筹算问一问，一道玄色的身影就猛扑了过来，收回砰的一声闷响，扒着车窗道：“先生！先生！求求你，给我一袋饼干吧，甚么都能够，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裴然问：“你上学的时候常常考第一吗？”

这句话的尾音被拖得很长，莫名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含混，曲砚倾身靠近他，在裴然耳边轻声道：“但是不能奉告你哟。”

曲砚伸手把车窗升起，见裴然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浑身处于炸毛状况，不由得微微勾唇，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用下巴蹭着他的头顶，低声道：“没事了。”

曲砚指尖在银链上细细抚过，一遍又一遍，闻言想起小时候陋巷里在泥地打滚脏兮兮的野猫，不悦道：“我不是猫。”

曲砚从速接住裴然上半身，目工夫鸷的看向车窗外，也不知他做了些甚么，那中年男人俄然捂着头，痛苦惨叫，连滚带爬的分开了车子。

“来，喝口水。”

曲砚有些高兴，眼睛亮了一瞬，面上不再是之前阴沉沉的笑，他低头摸了摸那条链子，问裴然：“给我的吗？”

“挺短长啊，”裴然又问，“那……你喜好吃甚么？喜好玩甚么？”

声音很轻，被车辆奔驰的声音盖过，紧紧挡在了车窗外。

裴然侧过身，把曲砚捞过来些许，对方只要在被他抱着的时候，才会一刹时变得和顺起来，墨发和婉，更像一只幼年无进犯力的猫崽子了。

裴然说：“必然要有，如许活着才成心机。”

裴然揉了揉他的头，低笑出声，戏谑道：“唔，给你的，猫牌。”

长路乌黑, 借着车灯，能瞥见三三两两落单的丧尸, 眼睛在灯光下亮的惊人，好几次裴然都筹算直接撞畴昔，成果那些丧尸却都本身让开了路, 低吼着朝别处走去。

车子缓缓停下。

曲砚垂着眼，不知在想些甚么，一只手覆上裴然的右腿，然后弹钢琴般用指尖轻点，半晌后，随便应了一声：“嗯。”

裴然说：“不是不奇怪吗？”

曲砚把瓶子捏的哗啦响，就是不吭声。

裴然微微点头，然后升上了车窗，却见刚才的女子小跑着向前，然后抱住了路边一名大抵五六岁的孩童，把怀里的矿泉水瓶拧开，半跪在地上，谨慎翼翼的喂给了孩子。

“你不奇怪我奇怪，”裴然晓得他不渴，拧上了瓶盖道，调戏人似的道，“小孩有他妈妈心疼，你有我心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