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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恨她。”魏昭说。

“那但是乾天谷！”公良至提示道。

“我跟你一起。”魏昭答复，在对方辩驳前接道：“我可将一概神念附在你身上，其他部分化做凡人，躲在乾天谷四周。你之前不是也没看出我的假装？”

魏昭笑了一下。

（四十九）

药王宗那颗快成精的仙药拿起来动静太大，魏昭找软柿子捏，挑了某个魔涵养的血菩提。这魔修和大部分魔修一样形影单只，之前大抵还在看枯荣道笑话，千万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戋戋金丹初期修为，死得一脸茫然。

陆函波，陆真人，也不过是个金丹修士。如果摆个擂台对打，魏昭杀她不消三招。

而事情就是如此刚巧，在公良至金丹稳定下来的第二天，他的芥子袋中跳出了一只三足乌。

公良至说：“好。”

王家村那事结束的时候，公良至说，他不是怨鬼，不晓得他们到底如何想，不能越俎代庖。现在魏昭这个死人从玄冰渊里爬出来，说他恨。

乾天谷掌门陆函波，公良至与魏昭的徒弟。

数百人的血气固结在他怀里的血菩提上，血腥味凝集到了顶点，俄然变作独特的芳香。血菩提熟了，像一颗半生不熟的石榴籽变成了一枚鸡血石。

短短一周，金丹不稳的隐患就被肃除了。

魏昭面前一片乌黑，视野中刚腾起的血光像被按熄了。公良至的手枯燥，微凉，像高烧时贴上额头的冰袋。魏昭过了一会儿才将那双手移开，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魏昭向前跨了一步，端住公良至的脸，舌头刷过他的左眸子。一缕黑气顺着他的舌头爬进公良至的眸子里，像一条小蛇，规端方矩地盘踞在瞳孔当中。

“也是，她如果晓得公良曦……你们没法安生到现在。”魏昭说，“多谢她过河拆桥。”

魏昭对公良至一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开吧。”他说，“我又不会听个声音就把屋顶掀了。”

公良至这些年来几近成了乾天谷的边沿人物，被同门们成心偶然地忘记了。他会接到金乌传讯已经够希奇，倘若还是乾天谷掌门陆真人才气伶仃收回的掌门令……公良至下认识看了魏昭一眼，魏昭没甚么神采，只是目光徒然变得毫无温度。

他们俩当然都因为陆真人获得了好处，可陆真人对他们，不过在养肥了杀罢了，发明无用后立即弃之敝履。换做曾经的魏昭，或许也能够与公良至一样情愿将陆真人当作一个路人，自此两不相欠。可在玄冰渊下蒙受了十年非人折磨、被怨念侵袭还看过无数次本身的了局的魏昭？要放过陆真人，别说门，窗都没有。

魏昭把这枚妖异果实塞进公良至手中，血菩提比凤凰籽的色彩更深更重，好似顶级血玉，看上去就有股邪气。他没说，公良至便也没问，就这么吃了下去。

“不急。”公良至对他笑笑，“这回我们都不必单打独斗。”

竟然一时还得逃，归根到底，还是不敷强。

他俩说的话非常腾跃，换成别人，很刺耳懂他们的意义。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默契，十年拜别也没法耗费的情意相通。听公良至如许说，魏昭在三足乌飞出来背面一次，至心实意地笑了。

这些光阴，公良至把魏昭不晓得的环境说了大半。公良至当初偷偷吃下龙珠，避过了陆真人的摸索，陆真人捕龙得逞，迁怒于他，任由曾经的“对劲弟子”被边沿化。公良至这十年来如同被宗门放逐，大师看出陆真人不肯见到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常日也不会让他返来。

“我晓得。”魏昭说，“但只要我不求杀人，我就能混出来，没人能发明。”

他们独安闲各自的疆场苦苦支撑了十年，现在可算会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