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共3页]
庭树不欲与周姨娘争辩,只道:“我带小厮抬了出去,从速告结束,省的老挂念着。将出正月,药铺都开了门,再不能拖的。”
陈氏不知她要说甚,先答道:“哪来的神通?都是戏本子上哄人的。”
好轻易休假,庭芳安安生生的歇着。学习是冗长的过程,一张一弛方是正道,休假日就该好好玩,不去自虐。因大老爷生日期近,家里预备摆酒唱戏,事多庞大,庭瑶被老太太拎去见习,只余庭芳站在摇篮边逗弟弟。小哥儿还没满月,晓得甚么?她本身倒笑的咯咯的。周姨娘出去不动声色的撇撇嘴,先给陈氏见礼,方才皮笑肉不笑的把簪环放在桌上:“不是我倚老卖老,只四女人要把稳些,贴身的物件儿说丢开就丢开,叫外人得了去,可如何好?”
周姨娘噎的半死,晓得庭芳多话,却从不知庭芳如此伶牙俐齿。原是来看人笑话的,倒被人挤兑了一回。忍气道:“我一片美意,女人不懂罢了。”
指桑骂槐的一番话,只把周姨娘说的满面通红。妾通买卖,在太太跟前,可不就是主子!指着和尚骂秃驴,周姨娘咬碎一口牙,生了哥儿就抖起来了,你盼着儿子长命百岁吧!
叶府乃都城数的上的人家,宗子生日,哪怕是小生日,都有很多人送礼。叶府未曾分炊,旁人送了礼来,一总归老太太管着。只一些耗损品,比方不是很宝贵的笔墨纸砚绸缎布料,依着时节按房分派。不料才过完年,库里堆的满满铛铛,大老爷生日收的礼干脆分了些到各房,恰好要做春装,省的到时候再折腾。几抬笔墨布料就送到大房,此乃家务,断没有姨娘插手的礼,陈氏不便利,就由庭瑶带手管着。大老爷本日无事返来的早,便在家里看东西,庭芳还在学里,上房一家四口好反面乐,把周姨娘醋的饭都吃不下。
庭树道:“往……娘舅铺子里兑了,该值多少算多少。反正娘舅亏不着。”一声娘舅叫的艰巨,庶出的难堪,陈家娘舅能叫的理直气壮,亲娘舅只好偷着叫上一两句。被人闻声了还是一场官司。偏周家高低都感觉按着血缘叫天经地义,把他夹在中间摆布难堪。
陈氏笑的端庄:“依我说,姨娘也太多心了些。我们家虽不穷,也富不到金银金饰用过便丢的份上。哪一年没有带旧了的要去炸一炸的?又哪一年没有落了珠子折了须儿的或直接兑了金子重做,或融了重打。何必谨慎到那份上,不晓得的人还当我们心虚呢。”
陈氏早晓得此事,已暗自备下东西补助,谁料周姨娘倒打上门来,看着那神情,冷下脸来:“不过是几个簪子,又值甚么,倒叫姨娘操心。四丫头,还不来谢过姨娘。”
庭树头痛不已,他很不肯掺杂进正偏之争,喊上小厮抬脚就走。把周姨娘气的乱颤:“好,好,我白生了你一场!”心中大不满,扭头瞧见庭芳的簪环,拿帕子裹了,直往上房去。
周姨娘原是好人家的女儿,家里开了个金银铺子,因地痞地痞与刮地盘的芝麻绿豆官太多,一年忙到头倒替别人发财。恰逢陈氏生了长女后再无动静,叶家故意寻个好生养的妾,老周掌柜一拍大.腿,差点跑断腿,才把女儿的八字送到大老爷跟前。于叶家而言,不过是个妾,找人相看了,是个美人胚子,还不是那种妖妖.娆娆的柳条儿的,圆圆的面庞儿两个小酒窝,看着非常讨喜。相看的人回了老太太,问过陈氏,便纳进门来。头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至此站稳了脚根。连着周家也面子起来,地痞地痞是再不敢上门的,官痞们要不是怕欠都雅,恨不得税都不收他们家的。兼之大房悠长以来只要庭树一个哥儿,周家每年上千两银子的贡献给的心甘甘心。时候长了,周姨娘行动以副太太自居,她手里有钱,阿谀的人自不会少。更会奉迎老爷,一年里大半大哥爷都歇在她屋里,外人看着比太太还面子些。赶上她生日都有往里头送礼的,固然一总官进老太太院里,脸上的光彩却盖不住。叶府里的姨娘们,连上老姨娘们,她都是头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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