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一位客人[第1页/共2页]

看那猎户，不过是个再浅显不过的凡人，如何就走到这条路上了呢？

阿虚似笑非笑：“不管我们开得甚么堆栈，都没有不收钱的事理。”

传闻玄荆要来堆栈做掌柜，他立即就把刚才被玄荆拍飞出去的事给健忘了。围着玄荆说个不断。听得子虚都光想捂上耳朵。杜若那跳脱的脾气真对不起他冷峻精美的面貌。

玄荆满嘴酒气：“你开门做买卖的，管我如何呢？我现在喝酒了，不可吗？”

子虚现在有些悔怨，早知如此，她必然不会心血来潮开甚么堆栈，让杜若本身站在路边傻等还平静些。不过，看着他兴趣昂扬的模样，她也实在忍不下心把这个堆栈收归去。

连沉默的玄荆都被他的情感传染了，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站在堆栈门口向着杜若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玄荆？”当杜若看清来人的白眉、白发时，不由有几分绝望。等来等去，来的竟然是玄荆。只是，本日的玄荆和昔日大相径庭，醉醺醺浑身冒着酒气。

阿虚不笑了，眯着眼睛看着玄荆。玄荆的额头上排泄豆大汗珠，铺天盖地的威压让他喘不过气来，但他的脊背仍然挺直，通俗的眸子望着阿虚：“子虚，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好一会儿杜若才华喘嘘嘘的跑了返来。有玄衣的庇护，他被人进犯只会感到疼痛，并不会受伤。他本体在这里，就算被扔出千万里，也不会迷路。

玄荆本身找了角落里的位子坐下，问道：“有甚么下酒的菜？”

阿虚的目光俄然温和起来，四周的威压顿减：“你自有你的因果，如何要我脱手？我这里还缺一个掌柜先生，不如你来做吧。”

杜若自开灵智，三千年来就只要他一个邻居。看不得他难堪的模样，仓猝道：“没有就算了吧。这酒是我闲暇时酿的，你喜好，固然来喝就是。”

如许一个小妖，又没故意机。不管生在三界的阿谁角落，都早让人给吸干神髓，灰飞烟灭了。生在这须弥之虚，不能不说是他的荣幸。

玄荆一眼就看出，那是个凡人，并且是个活生生的凡人。男的，约莫五十来岁的模样。头戴毡帽，身穿箭袖短衣，围着兽皮裙。两条腿上帮着兽皮的绑腿。肩膀上扛着一根猎叉，上面挑着一头猎物，猎物很大，尾巴都拖到了地上。

玄荆拱了拱手：“是。”

还好来了个玄荆，本身终究不消再被那小妖缠着问东问西。

杜若无法，但他好不轻易迎来这一名客人，实在是有些舍不得就这么落空。不由自主就将祈求的目光投向了子虚。

玄荆愣住：“甚么酒钱？”

“是个猎人。”玄荆不得不惊奇。他来芥山两万五千年了，向来没在这条路上见过行人，更别提来的还是一个凡人。芥山者，界也。此界非三界六道之界，而是循环和长生之界。所谓长生，就是三界众生寻求的终究大道。

阿虚早已辟谷，天然想不起下酒菜。她不奉告杜若，发展在荒寂之地的杜若如何晓得？

玄荆把目光转向子虚。这个女子固然看上去脸孔浅显，可玄荆清楚，她是这须弥之虚的仆人。能把凡人放出去的，除了她再没别人。

杜若把那猎户引到堆栈前面，那猎户瞥见白眉白发的玄荆下认识就倒抽了一口寒气。

“我叫子虚？”

玄荆不悦，怒道：“连下酒菜都没有，你们开的甚么堆栈？”劈手夺过杜若手中的酒就往外走。不料阿虚伸手挡住了他的来路：“酒钱。”

总之一句话，他长得不像妖，像仙。

“你不是不喝酒吗？”杜若心机纯洁，玄荆说他不喝酒，他就记在心上了。

阿虚笑道：“这里有我一个酒鬼就够了，你还是不要喝了。勉强是求不来一醉的。真要醉时，酒不醉大家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