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温暖在哪里？――小弗的番外（四）(2)[第1页/共2页]

我拦住他，有些不快：“大师，她已拜别，今后不再返来，你就不能容我兄长留一点点念想在心间么？”我虽与他相争，但毫不会如此不顾念情面。特别在外人面前，我与他始终是亲兄弟，我必须与他站在一起。

“我们本已在去莎车的路上。那日见了国师府来人，他不顾统统强行要回龟兹，从未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过。他父母皆已进登极乐，这人间能牵动他如此失态的，怕只要一人罢。”

我忍不住为他辩白：“大师，家兄入佛门多年，可他也是血肉之躯，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大哥眼神冰冷，不肯看阿素一眼：“你执念太深，已入魔障。终我平生，毫不会谅解你。”

他苦笑，眼里倒是坚如盘石：“师尊，我对她的豪情，我已不欲辩白。佛陀自有评判，我愿接管任何奖惩。”

大队人马撤离，阿素凄厉的喊声仍渐次传来，终至无声。落日下，我与大哥在废墟中站立很久。我们一向凝睇着天空，目睹霞光铺满大地，落日坠入天山背后，夜幕渐渐来临……

他抬眼望天，嘴角暴露一丝平和宁静的浅笑：“罗什用尽各种体例，都没法健忘她，何不将想她也当作每日的修习。佛祖慈悲，容我每日想她半晌，既可表情平和，用心修行。”

他跪下：“师尊，佛法讲苦，是为让众生离苦，指导众生走向安然喜乐。佛有情，有大爱，并非要我们绝情弃爱啊。”

他皱眉，似在忍着胸口的痛苦：“不晓得，俄然很痛……”

“那是甚么？”

我没有答复。

“我派人去叫太医――”

他茫然抬眼，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是她……是她在痛……”

我从不信赖这类怪力乱神，嗤笑：“如何，你们另故意灵感到不成？”

我渐渐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我无从考证他的话是不是真的，只能让他本身独处。我让仆人除了送食水出来，不要打搅他。宫里和寺里来人寻他，我只推说他病了，需求在家中静养。现在我是一家之主了，我有任务照顾全部家，包含他。

那一刻，阿素完整惊住，两名流兵乘机将她拖走。阿素凄厉地大喊，声音在统统人耳边缭绕回旋：“我不断念，我毫不断念！”

阿素苦苦要求大哥，她最没法忍耐的便是大哥今后将她视同陌路。王舅命人将阿素带走，阿素抓着大哥的僧袍死活不肯放手。大哥低头，将被阿素拽着的僧袍一角用力撕掉。

我不由动容，怔怔地看着大哥。这般刚毅的心，凡人如何能做到？或许，就像她预言的那样，他真能成为一个巨大的人。

他的安静令我和卑摩罗叉都有些吃惊。卑摩罗叉看向他：“你……你放下了？”

大哥抚摩着屋内一件件安排，仿佛如许就能触碰到她。看到柜子里那一堆褴褛杂物，他哀伤地长叹：“她连这些都没带去……”

房门翻开，大哥终究出来了。人瘦了一圈，双眼却还是清澈。他们俩的眼睛固然色彩分歧，倒是一样的洁净无垢。我的长相不比他差，但唯有内心纯洁的人才会具有的清澈眼神，我一辈子都不成能有。

“你既熟读经籍，当知佛祖曾言：爱欲于人，如同执炬。顺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注解：语出《四十二章经》）

俄然，大哥捂住胸口跌坐在榻上。我搀扶住他：“你如何啦？”

卑摩罗叉被他噎住了，深呼吸好久方才问出：“你就不怕流言流言么？”

卑摩罗叉指着大哥，怒极反笑：“你！你天禀之高无人能及，你身份高贵无人敢言，你率性而为无人敢挡。好！好！好！你既执意揣着这等妄念自毁修行，从而后便不再需求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