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耍赖[第1页/共2页]

姜氏这两天夜里睡得不好，经常半夜便醒了过来。且这一醒，便很难再入眠，她老是一坐就是一夜。

走到床边，太微喊了一声“娘亲”，在边上跪了下去。

她望着太微的侧颜，悄悄地说道：“夫人醒了一回，才睡归去。”

倚翠闻言伸出一指导了点半开的门扉：“夫人在里头呢。”

姜氏心下一揣摩，就明白了过来。

太微已经好久没有像本日这般失态过。

可姜氏沉默了一会，开口应了句“去吧”。

耳边喧闹，如风声掠过。

太微仰着脸，闭上了眼睛，双手悄悄搭在她的腿上：“娘亲，那我能在您床上躺一会吗？”

太微没有看她，只是道：“我来看看娘亲。”

倚翠问她如何了。

倚翠暗里测度，狐疑是同太微有关。

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恶化了。

太微就站在帘后。

倚翠道：“就在外头候着呢，奴婢去唤出去吗？”

姜氏赶紧探出半个身子，伸长手要来扶她：“俏姑，你这是做甚么？”

声音很轻，蚊蝇普通，却在深夜里不竭地涌出来。

太藐小女人家家的，这么跪着，膝盖那里受得住。

但许是因为夜深了，又许是因为她并没有看着太微的脸，是以她没有如白日里那样，言辞决然地要赶太微归去。

倚翠闻言，加快脚步，赶在她前头进了门，将屋子里的灯点亮，去了阁房里寻姜氏。但是她一进门，便瞧见姜氏坐在床头，并没有睡。

倚翠内心一松，赶紧谨声承诺着退了出去。

倚翠忙低头吹灭了手里的灯，也抬脚根了上去，一边忍不住再次扣问道：“女人，外头但是出了甚么事？”

这时候，倚翠返来了。

姜氏愣了一下，抽回击，翻开被子坐在床沿，俯身来拉她：“傻丫头，腿软不知坐下么。”

姜氏的寝室，陈列也非常的简朴。

倚翠搀着她的胳膊，又捡起了一旁的灯，将太微扶到了庑廊下。

若不见，就要打发太微归去了。

这就是承诺了。

倚翠拿了一身洁净柔嫩的旧衣，笑着上前来，递给姜氏道：“夫人，您看这身如何？”

姜氏不晓得太微是为了甚么深夜跑过来的，可太微进门便跪下的企图，她晓得了。她抓着太微的双手，叹口气道：“起来，脱了鞋子，把衣裳也换了。”

她便说是心不静。

“娘亲，外边来了一群人。”太微还是不起来，“不坐了，这般跪着浑身舒坦，挺好的。”

姜氏道：“是你父亲，偶尔翻出来，瞧见了，就让人拿来了。”

她小孩儿似地闲逛起两条腿。

太微悄悄一点头，进了卧房。

倚翠偶尔起来，顺道去探她，便会瞥见她在黑暗里诵念佛文。

太微眼睫轻颤，有些惊奇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女儿，到底是她的血肉。

姜氏内心一软，扬声喊了倚翠出去，叮咛道：“去翻翻西屋的那两口箱子，找身旧衣裳出来给五女人换。”言罢她又叮咛了句，“不消管别的，只挑了洁净温馨的拿来便可。”

明显，都烧了才是。

她这地上并没有铺着软垫，只要冰冷坚固的石头。

倚翠忙笑了笑，将帘子打起来，退到一旁，请她入内：“女人出去吧，夫人醒了。”

姜氏却笑了起来：“是啊，没剩两身，全搁在那了。”

这夜深人静的，恰是安眠的时候。

可外边闹哄哄，人声鼓噪，比白日里还要喧华。

倚翠想着太微的模样，怕是本身打发不动，不觉有些忧愁。

如何另有？

这一回，母女俩靠得比平常都还要更近一些。

可问完了，她便想到母亲畴昔的东西应当都叫祖母一把火烧光了才是。

那点心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