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真话[第1页/共2页]

沈嬷嬷忍不住问了一句：“女人这花，是在侯府摘的？”

祁老夫人没有推测会有这么一出，不觉怔住了。

太微来时便没筹算瞒她甚么，闻言略微一顿后就口齿清楚地答复道：“我赶上了六皇子。”

祁老夫人便让沈嬷嬷先行退下，只留太微一人道：“小五你来，到祖母身边来发言。”

祁老夫人没了体例，只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四姐说，你们去听戏吃茶了，还放了纸鸢，是不是？”

祁老夫人不得不信赖，太微所言，更有能够是本相。

祁老夫人咳嗽了两下，扬声叫了沈嬷嬷出去，指着太微同沈嬷嬷叮咛道：“五女人累了一天，想必是乏了，你让人备上热水，亲身奉侍五女人沐浴安息吧。”

祁老夫人微惊，再问：“如何说？”

太微闻言，心中嘲笑，抬开端来道：“祖母，四姐姐除此以外，便再没有提及别的了么？”

但是太微面上神采安静，并不能看出甚么端倪来。

祁老夫人默不出声地听着，内心却开端乱成了一团。

只是一个字，答得又快又短，半点情感也不带。沈嬷嬷一时候辩白不出，她这个“好”字，说的究竟是实话还是谎话。

祁老夫人叫她突如其来的一席话说得有些发懵，半响才回过神来道：“你起来，你先起来再说话。”

照平常来讲，祁老夫人是更情愿信赖四女人祁茉的话。

祁老夫人听罢，眉头一皱。

沈嬷嬷有些怔忪地想着，一边朝太微走来的方向迎了上去。到了近旁后，她将世人屏退，只带着太微往祁老夫人那去，一边悄悄打量起来。

祁老夫人愣了一愣，颊边笑意收了些，放开了她的手道：“如何，另有甚么别的事？”

她望着太微的眼睛道：“你四姐单独一人跑了今后，你是如何脱身的？”

她先前从祁茉口入耳到的乃是太微胡乱走动不见了踪迹，而太微所说的，则是祁茉不见了踪迹。

这个时候，荼蘼花便已经开了吗？

太微后退一步，当着她的面，“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叩首道：“四姐姐闯了祸，我去寻她，好不轻易一道脱了身，她却过河拆桥，想关键我。”

太微发上的那朵荼蘼花，被摘下来丢在一旁，同钗环一起躺在了长条矮几上。

她固执地揪着祁茉不放。

不像先前的祁茉，叫沈嬷嬷一看便知事情有异。

好人？

玄色的漆面，映托得这朵小花愈发白得晃眼。

可太微的话，同祁茉的话，截然分歧。

沈嬷嬷一听便知她的意义，不由悄悄觑了太微一眼，见太微不动如山，只低垂着视线不吱声，内心悄悄感喟了一声。

太微却还是跪着，一动不动，像生了根的树。

“我与四姐虽是分歧，但那是对内的事，关起门来，如何吵嘴都是自家的事。可对外，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姐妹。”

沈嬷嬷低声问了一句：“五女人本日可好？”

这话说得极重，她的口气也很冷凝。

祁老夫人在灯下细心地看着她的脸，声音抬高，小声问道：“那你，又是如何从那间屋子里脱身的？莫不是因为他？”

可太微说的，更清楚，更有层次，更完整。

她鬓边簪着的小花，在灯火透明下，收回了清幽的香气。

太微点头不语。

“抚心自问，我喜好四姐吗？我不喜好。但出了事，便是陌路人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是自家姐妹。”太微声音渐重，话里多了两分悲戚，“可我想救四姐，四姐却想害我。”

回到集香苑后，沈嬷嬷打发了长喜等人下去，解了太微的头发，又来服侍她脱衣。

祁老夫人避重就轻，只拣了不要紧的琐事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