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第3页/共3页]

波月阁的护法探了刃余佳耦颈间天容穴，向上回禀：“已经断气了。”

暗语整齐，是用兵刃划开的，岳刃余只着袍衫，内里的罩衣不知所踪，可见是他把孩子取出了母体。

他们中有人问：“要不要把尸身带归去？”

有人掩住了口鼻，嘴里啐道：“真下得去手！这厮对外人狠，对本身人也一样。”

这件事一完，回到江湖上，大侠们还是大侠。出于道义，草草把敌手埋葬了，谁也不会再提起烟雨州的奇袭、苍梧城外的聚众伏击。也没有人唏嘘香消玉殒的柳绛年有多不幸——毕竟追杀一个妊妇，并不是多光彩的事。

人活着，总要有点寻求。爱情啊，抱负啊，是酒足饭饱后的衍生，归根结底最首要的，还是钱。钱是世上最好用的兵器，君子清且贵，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因为五斗米实在太少。换成金银满车、珍珠满床呢？大抵和“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是一个事理。

追击千里，如附骨之疽的杀手们终究赶到了，翻身上马查验，却只要两具冰冷的尸身。

“你瞥见了吗？”右摄提颤声道，“那孩子最多不过六七岁！”

狼群仿佛遭到了惊吓，极速退开，但并不走远。那孩子哭声震天，对于安静了千万年的雪域来讲过于喧闹了。狼群面面相觑，又是一轮/盘桓，听那哭声从高亢逐步转为寒微，最后哼唧着，收回近似狼群幼崽的囁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