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九章 此时此夜[第1页/共3页]

一個時辰後，體內的波濤洶湧終於，抓准時機壓制識海中的凶獸，調息，吐納。

“你是不是晓得什麼？”老者將臉湊過去，酒氣沖進鼻內，阿瓊掩住鼻子靠後，“你離我遠點。”

無法確定九芕的情緒軍牙立即補充道：“我真的不累！我只是在想事情！回房也只是幹坐著。”

“你要麼？”

肉明显是他抓的，肉明显是他洗的，肉明显是他烤的，怎麼卻連一口都不能吃！老者撇嘴，可惜那嘴掩在鬍鬚当中看不清。

那人將頭埋入頸窩，“忘生……忘生……忘生……”一聲一聲，輕輕轻柔的，心臟跟著輕顫，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稚嫩的聲音迴響耳畔，荏弱的手遞來的軟糖，當時的疼痛怎是一塊軟糖就能消減，真正讓疼痛褪去的是那如同暖陽般燦爛的笑容啊！

軍牙夾起一條，咀嚼，休畫和福祿都看著他，半晌，軍牙放下筷子，“味道不錯，很有嚼勁。”

隨地坐下的九芕翻了個白眼，修道之人吃不吃都沒關係，與其帶這些用不著的東西還不如多帶些丹藥、法寶。

“……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吃糖。”

——你忘了我麼？睜眼看看……

“百年前？”

阿瓊皺眉，百年前，也就是魔界和天界開戰之時。成仙者卻落到妖界，是‘門’出了什麼問題麼？這二者之間又有什麼聯繫麼？

老者只好坐归去，“快說快說！”

“你乃成仙者，怎會在妖界？”

“……我就吃了一個……”

——忘生，不要忘了我……

不管身後瞪著本身的九芕，休畫走過去幫忙摒挡食品，“還是小將軍考慮周詳。休畫初度出門，都記不得帶這些東西。”

“沒錯。初時我以為天界就長這樣，結果出去才晓得原來不是天界長這樣而是我走錯門了。這一百年來我沒辦法走出這座丛林，你是老頭子我這一百年來見到的第一個身上沒有妖氣的人，以是我想你是不是能帶我出去。”

看著阿瓊又是血又是汗，老者不住地搖頭，“你個小丫頭，怎麼這麼胡來。體內還養了這麼多凶物，一個不谨慎但是要死的。”

瞻仰蒼天，繁星點點，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軍牙一笑也坐下。

“哈哈哈！這怎會是狡辯呢？倘不問后果，只看現在，不是你欺負老頭我又是什麼呢？”

‘阿嚏！’一聲，讓阿瓊回神，看過去，老頭睡得四仰八叉，一陣風來讓他縮縮身子，再看本身身上，柔軟的外相擋住了夜風……

乾巴巴又結巴的答复配上那呆樣更加傻氣，九芕眼皮微抽，該不會是被人奪舍了吧？這種樣子還是那彪悍的魔界天赋麼。

舔掉指頭的蜜汁，“願賭服輸。你一個長輩怎麼好欺負我一個晚輩。”

“……你是白癡麼。我不是女子，不需求呵護備至，也不需求……”俄然被人捂住嘴巴，身後的休畫笑道：“今晚的晚餐是什麼？休畫真等候。你說對不對啊福祿。”

將骨頭丟給驢，那驢暴露一口鋒利的牙齒‘嘎吱嘎吱’將骨頭咬吞下肚。看得老者嘖嘖兩聲，“吃骨頭的驢還真是讓人驚奇……丫頭你這是做什麼？”阿瓊手中不知何時握著的劍指向老者脖頸。

“你方才吃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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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下，並肩而坐的兩人顯得異常和諧。

一下馬車軍牙就先在四周佈下陣法，而後生起火，拿出鍋碗瓢盆、食品、調料……看得九芕嘴角抽動，“你是來遊玩的麼。”

……

阿瓊引水漱口吐出口中殘血，有些支撐不住地躺倒在地，虛弱道：“你懂什麼。”

夜，即便是魔界也有日墜月起，繁星點點。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軟糖，含在口中，酸酸甜甜的滋味伸展開來，燥熱的心終於些微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