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第 117 章[第4页/共6页]

“芙儿，明日家落第丧，对外只说库房失火，火势伸展，不幸涉及了性命。外头的事我会出面，其他……”

……

二人中间，再无半分间隙。

他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那女子，说完，掉头疾步而去。

裴右安不日即将离京，今早带着嘉芙出城，二人同来皇家慈恩寺，留随行于山下，入寺后，先去拜过裴家底子堂，再拜卫国公、祖母，最后行至姑母生前曾留居过的那所院落，佳耦二人入内，在院中向着寓所和先帝陵墓的方向，跪地各行顿首之礼，遥空膜拜过后，出来，传话和尚，今后再不必空留此院，可物尽其用，此亦该当为天禧元皇后之心愿。

她的语气，慎重非常。

随后，恰安静了多年的关外再刮风声，裴右安便向少年天子上了一道请命疏，称本身当年蒙先祖帝错爱，忝居高位多年，如履薄冰，不敢懒惰。所幸天子真龙天子，资质出色，现在已然成人，亲政两年，赫斯之威，天下敬伏。本身也愿再为天子负戈前驱，但心之地点，却非朝堂，而是少年之时曾洒血戍卫过的关外之地。他愿请命，再赴关外，为天子，为大魏百姓，亦是为本身之本心，戍边守城，恳请天子予以准予。

“我说的是真的。哪怕那些只是一个梦，唯有所经历，我才晓得，因为大表哥你，我变得如此荣幸。”

那女孩儿名叫慧姐，嘉芙忙让檀香将她带出去。檀香应了，半晌后，檀香牵了慧姐出去，那小女孩儿停在一张凭几以后，头发蓬乱，面带抽泣过后的污泪痕印，怯怯地看着嘉芙，起先不敢靠近。

嘉芙猝然停下了脚步，定定地望着那少年的身影，一时竟不能转动。

他抬眼，瞥见立于门外的那道身影，便扶嘉芙坐了下去，本身朝着门口走去。

嘉芙点头。

人至中年，如有幸，能再得一个和她的孩子……

她在原地，定了半晌。

裴右安携着嘉芙的手，领她下山，行至半山腰间，两人愣住脚步，立于羊肠山道同观夕照，但见漫山遍野，层层染金，百鸟归巢，林秀如画。

裴右安上去一步，立即将他托起，请裴荃先至家中祠屋稍候，说完话，见那孩子抬头望着本身，纯洁双眸，懵懵懂懂，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叫人，去将裴修祉一并传去，说道：“你奉告他，我有话说。”

二更，二房那边传来了动静，裴修珞伤势太重，方才已经死去。

他朝劈面那少年微微一笑：“但是这般？”

仆妇惶恐呼喊，上去要扶她，二夫人却大呼一声，跟瞧见了厉鬼似的，推开那几只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掉头没命般地跑，一头撞到了墙上，“咕咚”一声，双目翻白，人便倒在了地上，昏倒了畴昔。

……

他手边的桌面上，是那叠裴右安至今还保存着的他小时的功课练笔，纸张现在已经泛黄了，却一张张地装订了起来，整整齐齐，纸上一笔一划，稚嫩若爬，却也足以能见，当初誊写之时的当真。

裴右安拿过一枚棋子，拇指悄悄触摸着光亮的木头纹理，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闭目，冥想了半晌，展开眼睛，将手中那枚棋子，放在了棋盘的一个格位之上。

他点了点头，随即牵过那孩子的手，带着朝外走去。

“我们不是已经有了现世吗，我与芙儿，这一辈子，永不分开。”

很久，那少年被嘉芙拉了起来。

嘉芙依偎了畴昔，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唇贴在他的耳畔，低低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