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1页/共3页]

说来徐家祖上在淮南也算小驰名声的书香之家，不过徐静墨客不逢时，没赶上家里风景的年代，实在不是个身娇体贵的命。

如果他的眼睛好久都不好，那她到底算是救了他还是有救他？到底会不会被赶走啊？

仿佛周身精力全被抽干，整小我像一具忘了填塞中空的皮偶。但她坚信，只要睡一觉就会好。以往每次有病有伤，都是睡一觉就好的，她不怕。

到长信郡王府这些日子，她始终都有寄人篱下的自发，不美意义多耗姑母家的米粮。

赵澈醒了！

“我方才去大厨房取粥时，听掌勺大娘说至公子已醒了，送去的鸡茸粥吃了半盅呢。”

清冷晨风拂过衣摆，愈发显得她身躯肥大孱羸。

用饭时，站在一旁的念荷见她冷得唇色发白，愁眉不展道：“早前从二女人那边取来的几套衣衫都不大丰富，这……”

佳耦俩在火食希少的山间小村结庐而居，垦了点荒地勉强度日。

按照太医官们的诊断，赵澈是坠马触地时伤及了头部，连日来处于昏倒中是五感尽失的。如果已能哼哼喊疼，那就是说――

她左手握紧匕首，死力回想着那些人取她活血时的画面与言词，遵循影象中的痛苦纹路，一丝不差地划拉开去。

徐静书赶快道：“不必华侈那么金贵的药……”这才是她与赵荞初度相见，她实在不敢承人家这么大的情面。

到徐静书五岁时，父亲积劳成疾，还不到三十就放手人寰，母亲单独带着她，日子过得愈发艰巨。

她紧紧攥着从赵澈枕下摸出来的那把匕首，蹑手蹑脚端着符水走到窗畔花几前，将符水全数倒进了花盆里，又走到圆桌旁揭开桌上的瓷壶盖子。

“那，多谢……表姐。”徐静书软乎乎垂下脑袋，咬了咬唇角。

不怕的，不怕的。她很聪明，毫不会记错。

虽说雨不大，可毕竟“一阵秋雨一层凉”，她又才从暖呼呼的被窝里出来，当即就被劈面的凉意激得缩了脖子。

想到这件事，徐静书有些降落地扁了扁嘴，将过于广大的衣袖卷至手肘，暴露干瘪细腕上沁血的那截伤布。

徐静书与长信郡王府这门远亲，顺的是郡王妃徐蝉母家血脉，论起来已是八竿子才气打着的干系。而这位二蜜斯赵荞的母亲，是长信郡王的侧妃孟贞，她与徐静书之间可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徐静书喉头紧了紧，抬起脸笑弯眼睛：“至公子躺着咽不下东西，我给他扶起来时崩开的。”

徐静书果断点头：“已经饱了。”才怪。

她在念荷的照拂下，脚步沉缓地回到暂居的客厢，恍恍忽惚地嘀咕了一句“我先睡会儿”，便兀自和衣而卧，软绵绵蜷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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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长信郡王府二女人赵荞，赵澈的异母mm。

“也不知太医官说的‘悠长服药’，到底是多久？”她嘀咕着用力挠了挠头，满脑门子胡涂官司。

她身上有伤口，这几日念荷都只能替她擦一擦，不敢让她沐浴。

“在上药啊？忙你们的，”见念荷要起家施礼，赵荞摆了摆手，“我母亲说下雨了天冷，让我给……”

从瓷壶中倒出的那碗凉开水被她喝去半碗。

口中说着话，她的目光却始终黏在碗底最后一点鸡茸粥上。就剩一丁点儿了，用甜白小匙刮了好半晌也舀不起来，这让她有些焦灼。

一夜没睡，惨白的小脸上模糊透着点青，发直的双眼恍兮惚兮，半晌找不下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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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是半壶早已凉透的白开水。

徐静书灵巧笑笑：“我也没旁的事，待会儿还回床上裹着被子吧。雨停了就不冷了。”

既方术、巫医不能信，那碗悬浮着纸灰碎屑的符水就更不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