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寺奔马惊魂[第1页/共5页]
小厮吓得半死,哭丧着脸道:“车都撞成如许,太太怎会不知?”
冷玉如之父只是八品主簿,家中并无马车。因与韩嫣家相距不远,故而是搭着韩家的马车来的,此时二人便与绮年道了别,一起上了韩家的双驾马车。
送冷玉如的这个荷包是蜜合色根柢,上头一丛素净的魏紫牡丹,不绣甚么蜂蝶,却在花下绣了三只小鸡,一只低头啄着甚么,一只偏着脑袋望着盛开的牡丹花,另一只却直接拱进了富强的花叶之下,只剩半个小身子在外头。
绮年也晓得冷玉如这脾气,是以绣这荷包时也颇迟疑了一番。冷玉如琴棋书画上都比本身强,只这针线上不如本身。一来术业有专攻,冷玉如要那才女之名,针线上天然少花了些工夫。二来绮年是开了外挂的,读起书来事半功倍,也就能格外腾出时候来学针线。此消彼长,就压了冷玉如一头。
方走到门口,绮年便见韩嫣身边的两个丫头晴书晴画,冷玉如的丫头听香,都在门外守着呢,便也将如燕如鹂留下,本身进了房去。
自打气走了周三太太,绮年这几日翻来覆去都没睡好。三房觊觎二房的产业已久,孝期内逼迫议亲的事儿都做得出来,又怎会因她一句话就善罢甘休?少不得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只是她想了几日,都想不出三房还能拿出甚么体例来拿捏她们母子。
绮年来得晚些,自家的马车在十数步以外,赶车小厮已摆下脚凳,如燕在一边扶着,等着绮年上车。
这荷包是石青色根柢,上头绣了粉白淡红二色桃花。韩嫣性子开畅,喜穿光鲜色彩,这荷包底色既压得住,上头桃花色彩又洁净美丽,配着最是合适的。本日刚好穿的是杏红小袄并天青色锦裙,当下便将荷包挂上,笑道:“到底你的绣工好,绣出来的桃花新鲜水灵,色彩也都雅。我若系着归去了,被我娘瞥见,少不得又要拿你做个表率,骂我笨手拙脚了。”
冷玉如本倚着桌子坐着,见绮年施礼,方才渐渐站起来避开,也道:“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这般见外。”
韩嫣为人开阔,并不计算这些,嘻嘻一笑道:“针线不做也罢了,前些日子我母亲看了你做的诗,又把我唤去训了几句。想来我结识你们两个,竟是给本身找费事的。”
绮年跟正凡人一样的有猎奇心,但是更晓得“猎奇心杀死猫”的名言。更何况现在她是个理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蜜斯,最好的体例就是收起猎奇心,快点躲开任何能够有费事的处所,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马车这一前冲,绮年一头便被甩进了车厢里。只听外头一片的惊呼声,冲撞得中间几辆马车上的马儿也惊着了,顿时寺门外乱成一片。
小厮不敢上去乱扶,垂手站在一边,过了半晌韩家的马车赶到,如鹂如燕连喘带跌地从车上跳下来,也吓得魂飞魄散,急道:“女人可伤了那里?”
如燕爬上车来,将两件东西递给绮年,倒是一支玄色弩箭与一枚银色菱形镖。绮年拈起那菱镖看了看,道:“甚么马惊了,这东西扎在马身上,不惊才怪。”
如燕欲待要说女人自寻烦恼,想起周家三房胶葛不休,那话到了嘴边说不出来。主仆二人相视半晌,不约而同都叹了口气。
绮年初上帷帽已经被摔到车厢角落里,幸而尚未破坏,便拿起来戴上,整了整面纱,从车厢里爬了出来道:“我没事,你们不必喊了,张张慌慌,像甚么模样。”固然如此说,实在腿也已经有些软了,强撑着一口气罢了。
因相互年纪相差无几,且绮年骨子里是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对着两个小女人不管如何也叫不出姐姐来,故而常日里这三人都是你我相称。本日绮年慎重其事唤一声姐姐,倒显得这一礼格外慎重,韩嫣遁藏不迭,口中只道:“这是做甚么,姐妹之间,行这些虚礼做甚么!”
请收藏本站:m.zbe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