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业亲戚绝情[第1页/共5页]

“现在二伯娘虽是要个过继的儿子，却只是因着三房逼迫。若我们就这般痛快承诺了，二伯娘心中一定欢乐，说不得，还要疑我们觑着二房的家业。”

三老爷在中间哼了一声，添油加醋道：“叔父您看，二房娶的这妇人胡涂不贤到多么地步！依着侄儿肤见，只该休了才是！”

四老太爷也有些不悦：“女子以贞静娴雅为要，这般利嘴利舌，非家之福。”

四老太爷面色稍霁：“这方是家宅敦睦的意义。三房也是美意，云哥儿身子结实，且――”眼睛向周三太太看了一眼。周三太太笑吟吟接口：“二嫂放心，前儿才诊出脉来，我这肚子里竟又怀了一个，若生出来是个哥儿，我家仍然是两个儿子。想是二伯伯地下有知，晓得过继了扬哥儿我三屋子息就薄弱了些，特地给我求的儿子呢。”

杨嬷嬷二话不说，奔二门就去了。绮年握了握拳，长吸一口气，跟如鹂一左一右扶起吴氏：“娘，我们就去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不要脸！”

吴氏闻声一个“休”字，气得顿时就要站起来，倒是一阵头晕只能靠在椅子上。绮年从速按住她，低声向如莺道：“去拿参片来！”转头朗声向屏风外道，“母亲叨教三叔，这‘休’字从何而来？”

吴氏气得浑身颤抖，竭力进步了声音：“三房只要两个哥儿，扬哥儿是宗子，下头云哥儿又小，我二房是断不能夺三房宗子的。”

“三叔这话侄女可不敢当。方才已说了，我母切身子孱羸，只怕隔着屏风说话三叔听不清楚，才由我传话。我所传皆是母亲之言，却非我胡乱插嘴。”绮年嘲笑，“莫非三叔感觉，这立嗣之事我母亲也不能说话？”

周成年听弟弟又提起本身的婚事，不由得面红过耳，尽管洗菜，半晌方觉脸上凉了些，谨慎隧道：“二伯娘是刻薄人，你若畴昔了，读书便利，就是将来考功名也……”

三老爷一时又被噎住。三太太却笑起来道：“这事天然是要二嫂发话的，只是四叔现在是我们几房独一的老太爷，二嫂夙来恭孝的人，想来也不会违逆长辈的。还是二嫂已然挑定了要过继的人？”

周立年叹了口气，晓得这哥哥心眼太实，遂道：“伯娘此时再无别人可挑选的，轻易到手之物，不免不敷珍惜。须知雪中送炭才暖民气，此时――尚未到送炭之时。哥哥快去生火吧，既是不能在家中过年，提早吃个团聚饭也是好的。”

周成年听了半天，讷讷道：“如有这宅子，再有些银子，也充足了。本不是我们的，分多分少也……”

不过，绮年真的低估了三房的脸皮，她寄出的信大抵还在半路上，三房已经带着族里几个长辈上门了。

这些事周成年倒是从未想过，不由得愣愣没法答复。周立年也知哥哥浑厚，当下道：“依我看，不过两个启事。第一，伯娘的身子怕是不可了，挑个小的去，只怕等不及长大。”

吴氏听着有理，不由不撤销了出门的主张，叹道：“如果七婶不肯，可到那里去找呢？不然――去族长房里抱一个？”

周立年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晓得。”

此时天都黑了，绮年从速拦着：“外头冷，娘要去也不是此时。这事，七婶婶不肯也是常理，须得渐渐地说。如果娘就这般吃紧地去了，不免让人感觉我们是挟恩思报，七婶婶是承诺呢还是不承诺呢？如果不甘心，继过来反而伤了两家和蔼。”

周成年仍旧不明白：“那二弟为何不承诺？”

周立年看他一眼：“大哥如何说？”

绮年一下子没拦住，内心暗叫不妙，公然四老太爷把脸一拉：“无子便是无后！一个女孩儿家的，莫非还能承香火吗？真是胡涂！怪道三房需求我出面，公然我若不来，你们二房岂不是要绝了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