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嗣子吴氏撒手[第3页/共5页]
绮年未满父孝,又添母孝,一身的缟素,更衬得神采惨白。杨嬷嬷哭得死去活来,比当初周二老爷过世还哭得短长,乃至于吴氏尚未下葬,她已经不能起床了。
“哥哥他――是个有志向的……”野心也算一种志向吧。绮年几近能够必定,在周立年考落第人之前,他不会提任何要求,等他要考进士了,吴家就用得着了。
冷玉如苦笑一下,道:“传闻你娘舅派了人来?虽说已经立嗣,到底不是亲哥哥,我倒感觉若你娘舅至心接你去,去了也好。”游移半晌道,“进了京里,说亲也……倒比这里强些。”
郑大夫看了,内心也不觉难受起来,叹道:“我开个方剂……吃不吃的实在也随便……约莫悄悄养着,还能过些日子。只不知……后事预备得如何了?”这清楚是说吴氏已是不治了。
杨嬷嬷看了信,不由得又掉下泪来:“不幸我们太太的身子……”
此时厅上各房来记念的亲戚朋友都在,韩嫣的兄长韩兆也在此中,周三老爷的脸硬生生憋成了猪肝色,怒道:“谁,谁撺掇你了,做叔叔的不过说了一句――”
绮年再也忍不住,扑在吴氏怀里哭了起来。俄然如鹂仓促出去道:“太太,女人,都城里舅老爷打发人过来了。”
绮年又点了点头。刘管事等人确切经心,想来也是吴大老爷念着mm的原因。只是这里照顾是一回事,将来若真是进了京依着舅家住,天长日久,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氏忙拉了绮年的手道:“女人,你娘今儿的话是做不得数的,谁都晓得二房的财产多是你娘的嫁奁,这些将来天然都是你的。切莫为了这事儿与你立年哥哥生分了。”
绮年内心伤疼。固然是半路穿超出来的灵魂,但这七年来却实实在在是她在享用吴氏的心疼,这份母女之情倒是做不得假的。勉强忍着泪道:“娘说的甚么话,郑大夫都说了,只要将养到年后,天然会好。”
绮年看着周立年闪亮的双眼,缓缓点了点头。不管周立年所求为何,他毕竟是在有资格争这份财产的时候没有争。或许他是所谋者大,或许他是出于自负不屑争,或许他过继真是为了报吴氏常日里照顾的那份恩典,不管如何老是她得了好处,以是,她也应当戴德才是。
幸而有周立年,摔盆扶柩守灵,一丝不苟。李氏固然是个孀妇不能出门,却也在内宅里帮手。刘管事佳耦一边忙着丧事,一边派人赶回都城报信。之前吴若钊固然成心把mm和外甥女接回都城,但现在吴氏已去,绮年身带重孝,这边又立了嗣,事情只怕又要两说了。
冷玉如沉吟半晌,道:“论理我不该说,只是传闻伯母曾许过家业平分?不如趁着你娘舅家的人在这里,盘点了伯母的嫁奁带走。如果你不入京,只怕往先人家计算起这些来,当真把你的东西分去一半。”她苦笑一下,“女子如果无嫁奁傍身,这日子便难过了。”
“我看你娘舅家这管家非常经心,想来总还是血脉之亲,不会不眷顾的。”
李氏吓了一跳,忙道:“二嫂这话说的,好似我是为了财产来的。二嫂今儿也累了,看这神采不好,快些歇息才是正理儿。”忙忙的叫了杨嬷嬷与几个丫环,将吴氏送回房里,又忙着煎药服下,足足折腾了半日,看着吴氏服了药睡下,这才松了口气。
冷玉如跟着母亲来记念,陪着绮年坐了一会,低声叹道:“伯母的身子早就……你也该节哀,哭坏了,伯母地下有知也不安的。我是一过除夕就要往京里去了,你,你务必本身保重身子才是。”
绮年木然接了那方剂,攥在手里半天不说话,连郑大夫几时走的都不晓得。直到如鹂哭着推她,方才醒过神来,将方剂递给如鹂道:“去抓药吧。别在这里哭,被娘闻声就不好了。去跟嬷嬷说,本年我甚么也不管了,只陪着娘。如果有事,就跟哥哥说去――”顿了一顿道,“让嬷嬷看着,哥哥行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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