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与散世事难料[第3页/共6页]
吴氏虽不爱过问族中之事,但因自发与朱氏同病相怜,逢年过节,经常送些节礼畴昔,四时衣裳鞋脚,笔墨纸砚,皆有所赠。虽则两房都是孀妇可贵出门,却也比其他各房走动得勤奋一些。
那络子桃朱色彩,打得非常邃密的梅花连扣,绮年自衣领里取出本身戴的那块羊脂玉珮,将旧络子换了下来,笑道:“你这络子打得实在邃密,恰好戴了过新年。”这梅花连扣打起来不易,色彩选得也好,礼虽轻,倒是用了心的。
绮年侧身福了一福,笑道:“立年哥哥又晒黑了些,这一贯可好?”提及来周立年也不过才十六岁,风霜辛苦,又黑又瘦,比三房同年的儿子周扬年足足矮了半个头。
在绮年宿世读过的汗青上,宫门斧影是宋朝汗青上的一件大事,但在这里,这件大事竟然没有产生,赵氏兄弟二人不但没有阋墙,反而是同心合力,建立起了一个帝国。当然,任何一个朝代都不成能连绵不断,宋朝最后还是被元灭掉了,只是这个元却不是由忽必烈建立的,而是一个名字超拗口乃至于绮年到现在都没有记着的人。
只因她是共磨难的老婆,当初又给公婆守过孝,是以在家中还是当家理事;郑姨娘固然得宠又有儿子,也不敢很公开张狂,大要上还得守着妾室的礼数。但是倘若冷主簿因她家中与恒山伯府的远亲干系而得官,那郑姨娘在家中的职位就不成与畴前同日而语了。
绮年父亲体弱未曾纳妾不提,韩嫣的父母倒是出了名的举案齐眉。韩同知昔年家贫,端赖老婆嫁奁维生,方才高中进士。初时在翰林院贫寒,也亏了老婆筹划家务。这些年来家中断有一子一女,皆是韩夫人所生。初时为了开枝散叶,也曾纳过一两个通房丫头,嗣后因皆未有甚么动静,这些年也打收回去了。韩嫣是韩同知的须生女,比大哥韩兆小着七岁,在家中倍受宠嬖,姨娘这类生物的杀伤力从未见地过,当下接不上话来。
冷玉如嘲笑道:“你也别说我晓得很多,现在我爹要进京,郑姨娘早托她哥哥弄了一份甚么名单来,叫我爹多多熟谙这些官员,免得入了京不知轻重,随便就获咎了哪个。”
“母亲呢?精力可好?”如果别的事,绮年本身想体例处理,但这立嗣是大事,必须奉告吴氏,不然万一事光临头,只怕吴氏更要气着了。
冷玉如唇角又弯了弯,道:“我晓得你们是怕我忧心,宽解我呢。父亲得了官职自是功德,可这般得来的官儿——姨娘可就居功至伟了。”
当初刚穿超出来的时候,绮年没少溜到父亲书房里去翻书,想搞明白本身究竟身处何朝何代那边。翻了几个月的史乘以后,她总算弄明白了。
周家两兄弟当初是约好的,因周成年略长一些,读书时候也长,干脆先供他一个功名,待家道好些,周立年也可放下那些行贩之事,重新读书。本来吴氏想每月助他们几两银子,兄弟两人一起读便是了,七房却坚执不肯。提及来,绮年倒是很佩服他们的。
绮年研讨完了《法规》,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想着也找个时候提一提这立嗣的事,另有将织坊转给彭家之事,也要一并办了才好。
将至中秋,韩嫣却遣人送了封信来,约绮年出去吃茶。
绮年与韩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安抚。冷玉如倦怠地叹了口气:“与你们说这些何为……你们都是有福分的。”
绮年叹道:“多谢你替我想得殷勤,这事,我当真要归去与母亲筹议一下。唉,我只怕她那身子——说了真相,怕她动气,如果不说,又怕她不听……”
请收藏本站:m.zbeen.com